早有预料,武乐不会对武云白的死善罢甘休,也不会知道阿竹和阿筝还活着,坐视不理。
即便他们没有报**争夺城主的打算,她也必定出兵。
因此,这几天,时家门口都有重兵把手,皆是武艺与法术都非常超群。
奈何,武乐派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一共三十多个人,叮叮当当,刀枪剑戟,一阵激烈的拼杀,都是死的死,伤的伤。
原本阿筝和阿竹这几天都住在眠眠家里,并且放出他们不在时家的消息,今天才回来,没想到,这才坐不一会儿,武乐就派人过来了。
武乐派来的人,伤势较轻,一连杀了这方几个重伤还拼命阻挡的人,冲进院子。
甫一入内,空荡荡的院子,就立时出现了一干身穿铠甲的将士,此铠甲刀枪不入,但武乐派来的人很快就意识到,必须改变战斗方略,纷纷攻击他们头部,和手,等没有铠甲遮挡之处。
就在这边的人要被杀的差不多的时候,阿竹和阿筝赶了过来,阿竹手持青竹剑,阿筝手握双刃大刀,一人劈下竹叶,一人斩落桂花花瓣,竹叶似刀,花瓣棱角锋利,武乐派来的人都被这些盯住了身躯,不能动弹,不过须臾之间,皆灰飞烟灭。
阿竹放下青竹剑,身子控制不住的抖,阿筝道:“阿竹,你没事吧。”
阿竹道:“我没事。走,我们离开,不能再给大哥添麻烦了。”
两人一出大门,又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一众将士,皆是一身银色软甲,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凶神恶煞的双眼。
一字未讲,便杀将上来,阿筝和阿竹互相协助,无奈难以攻其要害,有些吃力。
正自苦思冥想对策之时,时莫云,阿纷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佩剑。
“大哥,阿纷,你们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太危险了。”阿筝一边打斗一边道。
阿纷道:“你哪来那许多废话,我和爹当然是要帮你和姑父。”
“你……相信姑姑了?”阿筝找准机会,刺进对方的眼睛,对方惨叫两声,软甲瞬间飞散,捂着双眼满地打滚。
本来,这是一个很绝妙的机会,阿竹近在咫尺,可以一剑使其毙命,但,阿竹就傻愣愣地站在那,动也动了不了似的看他,手上的青竹剑哗啦啦的晃动。
阿纷在那人要扑向阿竹的时候,上前一剑刺入脊背,顿时,鲜血喷薄而出,阿竹连连后退数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阿筝走过来,道:“阿竹。”
阿竹还没说什么,阿筝身后就有人冲了上来,他将那人杀了,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
阿筝摸摸他的脑袋,泪如雨下。
“阿筝,阿竹这是怎么了。”
阿筝抹抹眼泪,道:“阿竹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
阿纷道:“让姑父歇着,让我来。”
一天时间,武乐已经已经不知派来了多少人,虽然都本领高强,但阿筝他们都找到了弱点,几乎没有几个活着离开的。
月光皎洁,冰冷地风从窗子的缝隙吹进来。
阿筝现在窗前,用浸水的棉花将让窗缝一点点塞上,她的手白天就没丢掉双刃大刀,已经麻木酸痛的没有知觉了。
但,这里真是太冷了。
他们现在,在阿青婆住的陋室内,只有两个简单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很安全。
小刀冰凉冰凉,她一边哈气一边将窗缝塞的严严实实,手放上去,感受不到风了,这才丢了小刀,又拿一个破旧的门帘挡住了门。
然后,才转身。
她猛地一惊。
阿竹屈膝抱着自己,在床角,下巴搁在膝盖上,一双眼睛充满畏惧,不知在看什么地方。
今天,武乐派来那么多人,阿竹也杀了很多,每杀一个,都不敢看,不敢确定是不是死了,但为了避免他们爬起来对阿筝下手,他只能害怕地看他们抽搐身体,听他们惨叫连连,看他们消失在空气当中,自己,想躲又放心不下阿筝。
阿竹慢慢地不再盯视前方,垂下眼帘,眼角哀伤,看着自己的双脚,他看到双脚上鲜血淋漓,便用手去擦,怎么也擦不干净。
阿筝拦住她,道:“阿竹,你在干什么?”
阿竹幽幽地道:“有血,很多很多血,他们的血溅到我脚上了,我要擦干净,擦干净。”他边说边用力的蹭着,白净的脚蹭地通红。
“干净了,没有了,没有了。”阿筝捏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