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干脆利落的胜利,让这些刚打完胜仗归来的铁血爷们汗颜。
士可杀不可辱。之后应战者络绎不绝,都被白洛一一战败,交手最久的也就十个照面。
白洛雪中持枪傲立,根本没有下来意思。罗信诚看着她,暗自苦笑,之前有陆林风校军场献艺威风八面,这次又有白洛叫阵羞煞三军,这种事怎么都让自己赶上了。
他知道白洛是武修之人而且武艺不弱,若非生死相搏,单打独斗也就徐大彪等几名校尉或许还能胜她,而手下这些低级军官和士兵很少有修武的。要是让它在军营中大杀四方,丢些脸面是小,折了三军锐气是大,过几天还要继续出征剿匪呢!
罗信诚现在是婆媳吵架儿子劝,左右为难。
不过又一想,随她吧,反正她是白将军的女儿,出了事也有人兜着。
战败九人之后,围观的人没有再应战的了,那些被打败的都是屯长、军侯、司马这类军官,他们都不是对手,普通士卒就更不可能了。
出乎意料罗信诚意料的是,围观的士卒的士气好像并没有受多大打击,叫好声此起披伏,这让他轻舒一口气。
不过,以徐大彪为首的那些在罗信诚行辕中喝酒的校尉和都尉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名都尉准备前去应战,徐大彪和身边几名校尉借着酒劲也正跃跃欲试。
罗信诚赶忙拦住,他知道,高级军官不能与白洛交手,双方实力一旦接近很容易出事,何况这些糙老爷们喝了这么多酒。要是白洛真伤了,他罗信诚只能自己提头去见白将军了。
他扫视了一圈围在身边刚才一起喝酒的诸将,刻意严肃地说道:“白小姐是千金之躯,若是被你们伤了,白将军那怎么交待?你们准备自刎谢罪吗?!谁都不许上去凑热闹!”
听罗信诚这么一说,诸将一下都冷静了些,纷纷抱拳称喏。
安抚这些高级军官后,罗信诚脸色突然一变,笑眯眯地走到陆林风面前,说道:“林少侠,白小姐正在兴头上,我不好出面制止,这些兔崽子们丢些颜面是小,伤了三军锐气是大,过几天还要继续剿匪呢,这事怎么收场还得靠林少侠你呀。我罗诚信先谢谢你了!”
不等陆林风回话,罗信诚紧接着抱拳躬身,深施一礼。
陆林风正痴痴地看着人前显贵傲立夺尊的少女,被罗信诚这一串动作弄个措手不及,暗道不好,罗信诚把烫手山芋甩到我这来了。
他很无奈,有心拒绝,可受了人家这么重的礼节,而且白洛又他带来的,于情于理这擦屁股的事还得自己来!
不过,陆林风表情上依然平静,淡然地说道:“不敢当,罗将军礼重了,既然如此,我去试试把白洛劝下来。”
见陆林风答应了,罗信诚感觉心里一块大石落地了,比打了场胜仗还痛快。
罗信诚是看着白洛长大的,从没见过她对哪个男子像对陆林风那样亲昵,他好歹也三十出头结婚生子了,怎么说也是过来人,在刚才酒宴期间白洛时不时看向陆林风的眼神,与妻子当年看自己时候一样。这小女儿家的心思他瞄一眼就能看得通透。
所以,在场能劝这小姑奶奶下场的,只有陆林风一人,当然她那不在场的爹也可以。
白洛正持枪环视着众人,如果说开始时候她是要证明自己不输男儿,那么现在她彻底体会到了万人瞩目威震八方的快感了,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她现在只想战下去,一直战下去,把所有挑战者都打败。
白洛的娘亲在生下她后不久离世,从小跟着白霄烈耳濡目染,爹爹成了她最大的偶像,总想有朝一日能像爹爹一样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建功立业。
可这么多年来,白霄烈从没有让她进过军营一步,更不用说上战场了,让她由着性子舞枪弄棒已是最大的纵容。
其实,白霄烈早想把白洛送到水剑阁或其他名门大派去学艺,可出于对亡妻的思念和愧疚,一直舍不得女儿离开身边。
白羽离家三年他都不想,可白洛要是三天不见,身居镇北将军位列一方诸侯的白霄烈,就会如摘心挖肺般难过,一直不答应北境州牧儿子提亲,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白洛看见一人向中间缓缓走来,来人既没有开口应战,手中也没有拿兵器。她有些奇怪地一皱柳眉,等走近一看,原来是陆林风。
聪明伶俐的白家小姐,一下就猜到陆林风进场是干什么来的。
想劝我下去吗?可以。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要先打败我!
“林风!你是上来的应战吗?!”白洛在陆林风开口前抢先大声问道。
这话一问出,没等陆林风回答,围观的人一下就沸腾了,这可是好戏呀,全部起哄叫好。
就连罗信诚都饶有兴致地盯着场中,想看看这对少男少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徐大彪更是肆无忌惮,搓着手大笑:“小夫妻俩要干一仗了!嘿,这下可有得看了,哈哈。”
罗信诚听到后,狠狠地瞪了徐大彪一眼,“在胡说我把你的狗嘴撕了!”徐大彪这才悻悻然不敢再乱叫唤。
对陆林风来说,这回与在校军场那次一样,都是赶鸭子上架,不过上来前他想到了白洛可能会这么做,只不过这种事怎么老让自己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