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镇北将军府时天色已经擦黑。
罗信诚把黑色大氅递给陆林风,一抱拳,说道:“在校军场折腾一下午,林少侠早些休息,今日多有得罪,请不要记挂于心。”
“罗将军不必如此,在下一介来历不明的布衣,寸功未立,便得将军重用,使罗将军心生疑窦是正常的。”
陆林风也是一抱拳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如果两人互换位置,也许陆林风也会如此试探。现在他对罗信诚不反感,这人虽然故意刁难自己,但两次向他道歉,说明是个坦荡之人,从侧面也能反应出白霄烈的为人,毕竟人以类聚。
两人在将军府内分别后,罗信诚去求见白霄烈。
白霄烈书房中。
作为白霄烈最亲信的将领之一,罗信诚是有资格在书房中见他的。
他把下午陆林风在校军场当着几千将士的面一展身手的事,一五一十地跟白霄烈讲了,这种事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别人告诉将军,不如自己亲口来说。
白霄烈在听的过程中,一直轻抚美髯,一言未发。
这让一直在唱独角戏的罗信诚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不解地问道:“林风这个人,我观其年纪不大,弓马娴熟皆强于我,又似有凝元境的修为,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只是……他来历不明,若是相府那边派来的暗桩……”
白霄烈终于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问过他的来历,但他似有难言之隐,没有相告,不过我能肯定他不是相府那边派来的。”
“将军何出此言?”
“因为他烧了荒风岭大营的粮库。”白霄烈意味深长地看着罗信诚。
罗信诚吃了一惊,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不长,而且被赵虎极力压住,所以他并没有听说。
“你不必吃惊,昨日才有密探来报此事,我也是刚听说的。”
“那将军留下林风,不正给他人留下口实吗?”罗信诚对白霄烈的做法更加不解了。
“诶……崔太师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在今年除夕都被暗衣司下了诏狱,你觉得相府那边要对付我还需要什么口实吗?到时候随便罗织个罪名就会前来发难。”
白霄烈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近年来宇文奸相倒行逆施,屠戮忠良,已经弄得朝野震动,人心惶惶。大凉北境远离中枢,我手下又有十五万精兵良将,宇文庸投鼠忌器,料想五年内不会打我的主意。”
“这个林风,我把他安排在府中住下,即便是有歹心,也随时在我的掌控中,你不必担忧。至于来历,他既然不愿说,咱们也不必问,这并不重要。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今年匪患猖獗,已经严重影响到百姓安宁,若是北境动荡,才是真正给了相府那边口实。这林风虽然年轻,但是可用之才,在这非常时期,需行非常之事。”
“卑下明白了!将军真是深谋远虑。”
听了白霄烈这番话,罗信诚顿如拨云见日,抱拳半跪施礼。
白霄烈是他做人、做事和修武的楷模,他对白霄烈最为崇信。
“呵呵……罗将军,你跟随我多年,领兵打仗从无懈怠,修武练功每日不辍,但书看的少了些,明日去找管家要些书来读吧。”
“喏……”罗信诚被白霄烈点在痛处,骚了个大红脸,随即告退。
……
陆林风回到自己房中,发现房中坐着一人,白羽。
白羽早上被陆林风打败,越想越是不服,这辈子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还好是在家里,看到的人也不多,但一向自负的他还是难以接受。
他伤得不太重,简单处理后,去找白洛打听陆林风的情况,想问下陆林风的住所,择日再去比试找回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