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刻,那太医令郭顷终于走来,手持一副卷轴道“殿下,这就是穴位图。”
赵隶并不言语,转头示意蜜饯接过查看。
一侧蜜饯接过卷轴后,直接打开,随意一看后眉头紧皱。见此赵隶沉声问道“何事?”
“禀殿下,这穴位图……只是一部分……还是女子穴位图……”蜜饯暗咬贝齿道。
部分……女子……赵隶转头看向一脸有恃无恐地郭顷,语气冷淡道“孤要男子的全部穴位图,重新去取。”
一话即出,那郭顷眯了眯眼,随意拱手道“殿下可知,那图整个太医署只有一副,不知殿下何用?若不是什么要紧事,还是放在太医署吧……要不然丢失损伤,殿下可不好交代。”
话音刚落,一侧的蜜饯就怒声道“放肆!殿下乃楚国储君,东宫之主!要一副穴位图你敢不给?说什么交代?你想殿下给谁交代?谁敢要殿下交代?!”语气含怒,言辞犀利,直面郭顷。
那郭顷眼角微微一动,冷声道“你才放肆!本官执掌太医署,亦是朝廷命官!尔不过奴仆贱婢,安敢在本官与太子君臣交谈时聒噪?来人呐!将此贱婢拖出去,杖打二十!”
见郭顷一个从七品太医令,竟敢如此行事,赵隶心中已是怒极,见其喝骂蜜饯,还要遣人动手,更是无从可忍。顿时猛然起身,上前一步来到郭顷面前,猛踹一脚!“狗贼好胆!”
几载习武,这一脚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能接下的,郭顷当即倒在地上,一旁正欲捉拿蜜饯的药侍亦是一愣,踌躇一番后,止住脚步。
被踹到在地的郭顷竟然面色一红,嘴角微微流出一丝血迹,扶着被踹的胸口指着赵隶颤颤巍巍道“你……你……”谁能想到这太子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毫无预兆。
“你这爪子是不想要了吗?胆敢指孤?”赵隶双眼一眯,上前一步道。
见赵隶上前,郭顷惊慌不已,连忙向后不断腾挪,生怕再给自己来这么一下。
扑腾一声,郭顷撞进人群,被一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扶起,只见这人扶起郭顷后,上前拱手道“殿下这般目无王法,粗鄙行事,还动手殴打命官。实在不为储君之相!”
“孤没有动手。”赵隶看了这人一眼,淡淡道。
没有动手??那人看了一眼赵隶的脚顿时了然……还真没动手……是动脚……
这公子哥眉头一皱,继续道“那殿下也不能动脚,如此粗鄙行事,还折辱朝廷官员,如何当我大楚太子?殿下可知孟子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时一旁的郭顷也是颤抖着叫嚣道“殿下今日休想拿走穴位图!如此行事,臣必定奏报朝廷,还臣一个公道!”
赵隶理也不理郭顷那副小人嘴脸,对着那个长篇大论的公子哥道“汝是何人?”
那公子哥整理一下衣衫仰面道“我是当朝御史田博丘之子田堂元!”
看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宰相之子,权贵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