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柔雪走后,程柔云摸着肿着的侧脸。若不是这两个小厮把她看着牢牢地,早就冲出去撕人了。程柔云被程夫人一直捧在手心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平日里欺人习惯了的。现在的程柔云简直要气疯。转瞬她又开始细想,这程柔雪到底是有什么本事能得到泽鹊堂一半甚至更多的财产。眼下这光鲜亮丽的程柔雪回家,那个酒鬼爹一定会把她捧得高高的。哪里还会管自己受的欺辱?想了又想这口恶气只能找母亲才能出。到时像夺程柔雪娘亲的嫁妆一样把她现在的财产都抢回来!两个小厮看程柔云肿胀的脸上一会耷拉着一会笑着简直惊呆了,只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有些残缺之处。
程柔雪换完衣裳和蕙兰直接上了药堂门口准备好的精致马车,小药童不能去同乘只得和程柔云坐后面那辆平常载货的驴车。
这下好了,心情不好的小药童和心情更不好的程柔雪有的吵了。一路上唧唧喳喳谁都不让谁,小药童还好,言语上毫不相让但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这程柔云明明被绳子束着却还想打人,这不还没到程家门口程柔云已然如一个疯子,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本来心情不好的小药童居然觉得很解气,驴车一停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前面的马车前帮程柔雪掀开车帘子。
小药童刚要掀开车帘,王氏看见后面驴车上披头散发的程柔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我的乖乖,怎么会这样!我让你去寻那个小贱人,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两个木棍子杵着这干嘛!赶紧给云儿松开啊”
那两个小厮怎么会听王氏的话,这时程柔雪刚下马车。王氏一眼还没认出来,把她当成了哪家的贵小姐。
“这位贵人,我们云儿是不是惹了您的不快啊。”说着就把手上的金镯子脱下往惠兰手里塞,惠兰看程柔雪没反对就欣然收下。
“昨天才见过,今日就不认识了?果真是老眼昏花了,前些时候把我娘的首饰都藏的严严,今日却往我这塞。这真让女儿受宠若惊啊!”
这下子王氏彻底疯了,眼前的哪里是什么贵女,明明就是程柔雪那个贱人。一下子就泼起脏水来。
“原来是你这个赔钱货,老娘让云儿去寻你回来,你这不识好歹的居然把云儿弄成这般模样!看我不......”
程柔云看王氏这般维护自己,顿时来了底气。这下子母女二人在门口撒泼,街坊们一下子来了很多。
平常与程家交好的妇人开始劝王氏,“程夫人啊,你看这雪儿现如今的衣着打扮,这一定是有了不一般的造化啊。我劝你们还是稍微安分点,别因为云儿收了这点委屈影响了大事啊!”
王氏越听越觉得对,赶忙去安慰程柔云。这下子程家门口才安静下来,王氏小声骂骂咧咧的走到驴车边给程柔云解开绳子。刚一松绑,母女二人就抱在一起哭。
哭着哭着王氏又开始卖惨,还是一样的套路。街坊们都看腻了,只不过这次还在看戏的人是在等程柔雪的答复。毕竟这次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程柔雪有了不一般的造化。
“每次都卖惨,街坊们都听腻了。我看您娘俩还是省点力气吧,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拿回我娘的东西。别的我都不要了,这个地方以后也不会再来。以前你们对我的尖酸刻薄也就不计较了。等我爹从酒肆回来,就让他给我写断绝书。从此以后我和这个程家再无半点瓜葛!”
“爹爹是不会同意的,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往日里给你吃喝住处的恩情,你不还了吗?你让街坊们评评理,这知书还要上学堂,我们家平日日用开支那么多,你这一走也就算了,还要把家里的东西带走!如今你有泽雀堂一半甚至更多的财产,还计较我们这点首饰不成!”
这话一出口,王氏简直快吓晕了。这泽鹊堂可是文城最大的药堂啊,在场看戏的知道现如今程柔雪必定不一般。可这泽鹊堂一半甚至更多的财产是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啊,这程柔云真的是目光短浅。
“云儿,你刚刚说雪儿有多少财产?”王氏简直是踉跄着站起来
“那个狐狸精,凭着不知什么腌臜手段。昨日出门还是破衣烂鞋,今日我去寻她时居然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贵女!”
“啪”脸上还没消肿的程柔云被自己亲娘打了一巴掌,直直的朝身后那面墙上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