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能给我念念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么?”
顾连晓将南枝这几天的作业本拍在她桌上,都是这几天专业课的作业,她一面复习上学期的专业课程一面跟顾连晓学习这学期的专业课,顾连晓每次都会留作业给她自行研究。
今日得空一看,上面鬼画符般的字体让他差点看花了眼。
南枝漫不经心地撑着脑袋,握着圆珠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很不走心地回答,“这几天的作业嘛!你一个博士还看不懂吗?”
她这些天肝火特别旺,面对贱男顾连晓,肝火更旺了,只要他说一个字让她不爽,随时都有大动手脚的可能。
顾连晓翻开作业本第一页,深深吸了口气,点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问,“行书不像行书,草书又没资格比得上,你故意惹我不满也就罢了,难道你考试也要刁难阅卷老师?”
顾连晓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烂泥,用强力520胶水都黏不上墙的那种废泥!
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南枝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她原本是个好学生,成绩在高中都是名列第一的,那怕因为她母亲的死跟父亲结了仇,也不应该如此糟践自己,践踏自己的天赋。
“考试的人又不是你,皇上不急你个太监急什么?”南枝停了笔,戏谑非常地望着顾连晓薄怒的脸。
奇了怪了,能不能通过考试,能不能毕业,这都是她的事,顾连晓这么在意又是为何?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够了!”顾连晓皱紧了修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提起来反压在书桌边,充满愤怒的桃花眸将她刻入眸中,仿佛要将她抛入火海吞噬般,“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么?你一定要这样颓废下去么?”
南枝反倒笑了,很冷心地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颓废了?我这不是学得好好的么?至于跟你过不去,这一点倒是真的!因为老子看你不爽,就是不想跟你好好相处。”
望着顾连晓更加阴鸷的脸庞,南枝自以为占了上风,不怕死地继续说,“既然觉得我朽木不可雕也,那你还自作多情当我的私人教师干嘛?我明明白白跟你说吧!老子自学也能补考过关,大学毕业不过是采花摘叶般简单,根本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感觉到顾连晓握着她手臂的手越发用力了,南枝蹙紧了眉头,声音也带了几分恼意,“这就生气了?这就忍不住了?忍不了我,管不了我,那就放弃啊!”
她忽然轻声笑了,杏眸含纳着层层解不开的压抑墨色,继续激怒顾连晓,“艾维斯商学院的博士啊!你是多么优秀的人才啊!何必淌我这淌浑水?白白给你璀璨的人生抹下一笔难看而显眼的黑色?”
“你非要这样对我?”顾连晓沉声问,脸上的表情已经阴鸷得不成样子。
南枝偏开头,躲闪着顾连晓愤怒的目光,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她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一头白眼狼,人家作为私人教师的对她用心良苦,她却出言中伤人家,可不就是狗咬吕洞宾么?
思及至此,南枝对他的态度温和几分,正想说话先退为敬,一扭头就碰到了顾连晓的嘴唇。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靠得那么近的,反正她无意识的转头,刚好准确无误地碰上了!
南枝睁大了眼睛,顾连晓似乎早就料到这种结局,不但没有起开,还扣着她的后脑勺往下狠狠压着,南枝心头的震撼越发大了。
不是吧!
难道顾教授对她也有意思?
嗯?她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
他每每下压一分,眼中的怒意就消减一分,似乎她的唇是清热止火的良方妙药,吃上一点就心情爽快了。
南枝双手撑在桌边,身子不断往后倾,舒展的五指逐渐蜷曲收缩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她的拳头完全收紧时,顾连晓突然起身,就在南枝暴怒着杏眸挥出拳头这一刻,顾连晓一溜烟地直接翻窗跑远了。
南枝冲到窗前,狂拍窗台愤懑非常,看着百米远处的白衣男子,扯开喉咙大吼,“贱人!有本事你别回来!SHIT!”
天呐!她的初吻!
这孙子居然骗走了她的初吻!
南枝守在顾宅大门口,手里拿着从顾家仓库里找出来的狼牙棒,俨然恶鬼邪神般叉腰伫立。
终于等到顾连晓回家了,她抡起狼牙棒对着他当头砸上去,却在看到小黑的那一刻急忙刹住车,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火焰连天,下一秒就如同丧家之犬跑进顾宅了。
顾连晓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赞扬道,“还是你比较威武,我对她凶不起来。”
小黑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盯着顾连晓,从上往下看竟颇像翻白眼之类的模样。
夜里补习时段,顾连晓还是免不了同南枝鏖战半小时有余,后来因为顾百墨、苏素玉实在受不住两人闹出的动静频频劝说才扑灭了两人之间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