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樵夫叫张大股,他身体一向都很好。
平日就在四周山中砍些柴火拿到附近村镇卖了换钱,那日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卖柴,回到家中真准备吃了晌午再出门。
哪知饭还没吃上一口,人都倒了。
听说当时张大股整个人全省发烫,跟个火炉似的,面色却不见红,单是青紫吓人。
隔壁的张家叔侄匆忙叫来了村大夫,村大夫给人把脉后,面色难看,一个劲的摇头:“他这是中毒了,药石罔效,且尽人事吧!”
一个时辰后,张大股口吐鲜血抽搐成一团,死了。
他媳妇抱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哭得天昏地暗。
那时候,村里人都以为张大股是在山里吃了有毒的野果。
吃了野果中毒,在周围村镇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入山中打猎打柴的,或是耕地农作的,时常会用野果解渴充饥,其中不乏因此而中毒的。
只是,还从未听说过山中还有能毒死人的果子。
可张大股死了还没两日,他的尸体都没选好日子下葬,他的媳妇和两个孩子也倒下了。
症状瞧着像是同张大股一样的中毒之相,可又不像。
他们一开始是虚弱无力,食不下咽,别人都当他们是伤心过度。
可第二日正同看风水的先生说着话,张家媳妇就面色青紫的晕死过去,再一瞧,她的两个孩子也面色青紫的倒在后屋里。
邻里又咋咋呼呼去请村大夫,却发现村大夫也同他们一样,面色青紫,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而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出现这种情况,而染了这症状之人,很快就会呼吸困难,最多十日便会断气。
村长的儿子也染了病,他慌了,跑去县衙,只求县令能给他们派个大夫来瞧瞧。
但他没见到县令,只托衙役给县令通禀一声。
而后,半月不到,邻近的几个村子也出了这怪病,各处村大夫都束手无策。
直到陆陆续续,越来越多的人死了,整个萧县都陷入惶恐,连萧县的县衙内都死了不少人。
县令这明白事情的严重,急忙前往溺城府衙。
府衙听闻此事,倒也不似县令那般拖沓,当下就派了几位医术不错的大夫,还有护卫随那县令一同回了萧县。
那几个大夫并未接近染病之人,他们十分谨慎,只远远瞧了被抬出来的人一眼,便跳开老远用布将口鼻捂了个严实,而后才凑过去一番探查诊治。
大夫们并未开方子,他们说要回去问过府衙的意见,结果却一去不回。
村里的人等来了大堆包裹严实的衙役和侍卫,他们封锁了各处村镇的出入口,入村将死在各处的村民拖走,统一扔到空旷的土路边烧了。
“张大股应该不是吃野果中的毒。”云衍道:“若有能传染的毒,那一定是人做出来的。”
张大股体内毒物最多,所以他死得很快。
而他死了,那些余毒便随着他尸中血水散入空气,接近过他的人也间接中了毒,不过毒性不强,所以来得不那么猛烈,可依旧是要死的。
云衍瞧着黄花儿笑了笑,她的脸色好了很多,低阶宴命丹的功效不算差。
但就算是她此回带了正儿八经的宴命丹来,在不确定是何种毒之前,她也不敢确定宴命丹能解毒。
毕竟,宴命丹的功效还是愈合奇经八脉五脏六腑内的各种伤势,而非解毒。
黄花儿说她阿姐阿娘昨日服药后人已清醒了过来,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些,但身子还是没力气。
时日尚短,云衍还不能确定,她给她们的药,是不是只是在吊着她们的命。
“张家平素可有与谁结仇?”云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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