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勒得慌,满鼻子都是血腥味。
她睁开眼来,一步之遥远的地方堆了一簇干柴,正窜着火焰冒出热气。
这是个潮湿阴暗的溶洞,四下无人。
她被万安澈抱在怀里,而万安澈倚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双目紧闭,面色比平日还要苍白。
云衍瞬时从他怀里爬起来,半跪在他身边皱眉喊他:“万安澈。”
万安澈没有回应,云衍这才看清他的右肩上,被整齐的坎了一条口子,血将他靛青色的衣服染成了深色。
看样子,距离她失去意识时还没过多久。
她抓起他的手来探了探脉搏,而后松了口气。
云衍从自己袖袋中摸索出三只小瓶和她那把防身用的短刀,轻轻拍了拍万安澈的左肩,小声叫他:“万安澈,我要给你上药,你醒醒把衣服脱了。”
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云衍也不再叫他,抓着他破开的衣服,用短刀割开几道口,随后放下刀两手用力将他肩膀处的衣服撕扯开来,露出其中触目惊心的刀口。
血还在流,云衍先召出死气挡住他受损的血脉,止了血后,便给他伤口上药,而后撕了自己里衣的衣袖布料给他包扎。
就在这时,万安澈缓缓睁开了眼来,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瞧着正在专心给自己包扎的人,配合的抬了抬胳膊,让云衍好将包扎的布料稳稳缠在他肩上。
云衍一愣,抬眼瞧他:“醒了?你且忍忍,一会儿就好。”
“嗯。”他应道。
后头火堆偶尔发出柴火炸裂的噼啪声,云衍手上动作利索的在万安澈肩头打了个死结,又从一只小瓶里取出一颗丹药来递给他:“服下这个。”
万安澈接了过来,毫不迟疑的将丹药服下,云衍这才开口问他:“其他人呢?”
“箭阵停了后,又有三十几个刺客包围,我让众人分开逃。”他答道。
云衍点头,人数这么多的突袭,的确不该恋战,尽早逃了才能保命。
“那些刺客和伏击的弓箭手数量不少,要么是早有准备,要么是从溺城就近派来埋伏的。”云衍在万安澈身旁坐下,瞧着前方火堆的红焰,蹙眉:“你觉得会是谁?”
“万安墨。”他道:“但不知他是从何处得直我们离城前上京的消息。”
他们只带了三个影卫,顾家的两个药师,还有各自的随侍,秘密离开羽城,为的就是少些麻烦。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了。
“尉州…云州郡。”云衍了然,云州郡可是尉州各城之首,禹州的江尹和林铮倒了,现下不还有个郡王万安墨?
“羽城应该有他的暗桩,既然知道我们前往上京走的是这条路,应该也知道总督府被查抄的事。”万安澈道:“有漏之鱼。”
“如此,咱们不管走哪条路都会遭袭。”万安墨不希望他们顺利抵达上京,他想让他们死在半路上。
云衍起身捡了一旁的树枝挑了挑火堆烧尽的枯木,而后折返回来坐下,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守着。”
“好。”万安澈安静的闭上了眼,云衍则瞧着跳跃的火光,发起了
愣。
她在想她心口的剧痛。
自从用了这具身子,心口就时常会有怪异的不适感,但先前她让知离看过,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