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论资排辈是研修生过度的流程和盼点
这几天真是很热。 s://每天上午点钟,太阳就照在了当头,到了十点多钟的时候,就可以隐约看到铺满了厚铁板的会社货场院子里反射出的缕缕升腾的热流。这个时候,我们真希望去打扫厕所,而不是在阳光下干活。
我们来到会社已有十多天时间了,期间虽然下过两次雷阵雨,可雷雨来临之前天气会更加闷热;雷雨过后炎炎烈日又会在头顶高悬,如果不是有货场周围密林当中散发的湿气,铺满铁板的货场里不知会多么暴热。
我们每天的工作和老生有很大的不同,老生们一般都是开着机械车坐在车里工作,有的驾驶室里有空调,没有空调的驾驶室里四面通风,头顶有遮阳罩。老生们坐在这样的机械设备里工作,不仅不会太累,也不会感到太热。
和他们相比,我们四个新生的工作就显得比较辛苦。老生们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都交给我们新生去干。比如客户送来的杂乱的小件货物归类、装袋子、装箱打包等都要由我们用手工去完成。好在会社各种机械设备很全,一些大件货物和比较沉重的物品都不需要我们用手去搬动,都是由老生用机械进行装卸和搬运。
按照会社不成文的规定,在新生还不具备独立工作能力之前,社长是不会亲自给新生安排工作的,这一阶段,老生就是新生的领导,老生安排新生干什么,新生就得无条件服从。除了干一些杂活之外,我们每天的另一项主要工作是给自己的师傅当好下手,当下手打杂的活不是太好干,如果师傅有耐心、性格好我们还不至于太为难,如果师傅性格急躁或不近人情,跟着他干活的人毎天不知道要被呵斥多少遍。遇到这样的师傅,对自己的性格也是一种磨练,如果能够经受住这种磨练,那将会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带来无可估量的价值;如果受不了师傅的呵斥甚至是“淫威”,那将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甚至是精神上的压抑和痛苦。
在刚来的头几天,我们几个新生都有一种不甘落后的积极性,对领着自己干活的师傅都有一种敬畏之心。不管师傅仁心宽厚,还是言语专横,只要听到师傅呼唤,就会立即放下手里的杂活,跑到师傅面前听候差遣,生怕自己出现什么差迟引起师傅焦躁或不满。
在这大热的天里,在这烫脚的铁板上,我们有时还要跟着师傅的车跑,师傅开的叉车或链轨大抓开到什么地方,我们就得跑步跟到什么地方。细说起来,师傅支使我们干的也算不上是什么重活和累活儿,只是按着师傅的要求把叉车行进路上的障碍物清一清,或者是把放在地上的一袋袋一捆捆货物上的吊带或挂钩挂在叉车臂上或吊车钢钩上,若是没有我们,师傅们也可以从车上下来自己去清理障碍物或者是把需要吊装的物品挂在吊钩上。有我们在,有的师傅对下上车之劳的简单小事也要支使“徒弟”去做。这不一定说明师傅懒惰,也许是师傅是在有意捉弄徒弟,或者故意磨练徒弟的性格和意志。我的师傅刘子祥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做这些活不需要重体力,可是,每天我也会被他折腾的汗流浃背,衣服很少有干的时候。好在我们工作的时候都必须全副武装,头上有安全帽,既可以防止碰伤砸伤,也可以防止烈日暴晒,头顶和帽盖之间有中空间隔可以通风换气,戴上它防晒效果会更好一些;身上穿的工作服是棉布的,有较好的吸汗性能,汗水可以湿透衣服,不至于因为衣服湿透而粘贴在身上;脚上穿的鞋子都是牛皮料的,脚指部位有钢板做的防护盖,可以预防硬物砸伤或碰伤脚指。脚底鞋料不仅可以隔热隔凉,也十分耐磨,不至于因为我们行走在四十多度高温的铁板上而感到炙热。
我在中国打工时,各种各样的苦活和累活都干过,什么样的老板和工友也都遇到过,大气小气都曾经受过。和以前干过的苦活累活相比,和以前接触过的人与环境相比,这里的一切没有什么吃不消的,甚至感到很知足,很幸运。因为这里的工作和环境比我们来日本之前预想的好很多。只是我的师傅刘子祥很有个性,也很有脾气,稍不留神,我就会被他喝斥一顿。如果换个人,也许受不了他冷热无常和蛮横无理的“毛病”。
当我莫名其妙遭到训斥的时候,也会感到很憋气,从年龄上说,他要比我小很多,最其码对我应该有些尊重,可他便便不考虑我的感受,以为他是老生,是师傅,就随意使唤我,甚至不给我留一点情面。好在我只把他当成小孩,当成不懂事的小弟弟,才忍着他,顺从他,才不和他叫板。随着时间的推移,了解的加深,后来不是他训我,而是我经常教育他,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我们俩的哥们之情达到难舍难分的程度。
李研的师傅崔成钢到不是耍大牌,更不会耍小孩子脾气,不过他是个急性子,每天跟谁都没个笑脸,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但干活他的确是把好手,无论是社长亲自交待的工作,还是值日生安排的工作,他都“嗯嗯”答应,从不讲条件,也从不计较自己干的活比别人多。当然,会社并不亏待他,虽然他的计时工资和大家没有什么区别,但他每月的奖金比大家都多。
用链轨大抓往集装箱里装载各种货物是他的专长,也是一般人都不容易干好的一项工作,货物抓的多与少,抓臂的弯曲、舒张与伸展,链轨的走行速度和距离等等技术与技巧都在于自己日积月累的实践经验,如果驾驭不好,不仅装箱速度慢,还容易碰到集装箱柜壁,轻者会把箱体碰的摇摇晃晃,重者会把集装箱铁壁碰的坑坑洼洼。崔成钢用链轨大抓装车或者是卸车,就象大抓上的各个零部件与他的大脑和手臂链接到了一起,运用起来的那个自如劲就象是在挥舞自己的拳头和手臂。其他师傅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装完的货物,他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装完,而且会把装车场地打扫的干干净净。
干活麻利的人也许都有些个性,都缺乏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