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帝长川并未下十足的气力,加之司徒其后方就是单人沙发,所以虽未防备,但整个人也只是精准的跌进了沙发中,算是无伤大雅。
可即便如此,司徒其也脸色顺势突变,冷戾的怒意接踵而起,正要起身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时,有人抢在了他之前。
这个人,就是顾念。
她虽发烧的缘故,体力不支,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是毫无意识,用绵薄的气力从帝长川怀中挣扎着避开,身体不稳,还有些摇摇欲坠,就连手背上的输液吊针,也因动作,而歪落一旁。
多少有些回血的迹象,输液管中,窜起的殷红,一目了然。
帝长川凉眸蓦地一沉,正要自然的抬手拦住,就听到顾念微弱的嗓音,道,“就算阿其没有资格,但你就有吗?”
“帝长川,谁给你的权利,在我的家里动手打人的?”
水月湾虽是顾涵东的私人宅地,但顾念在此也算半个女主人,司徒其是她的客人,又是好友,加上之前阿俾山发生的一切,她心头郁结难消,又怎可能不发脾气。
帝长川俊颜黯淡,并未急着说什么,只是幽幽的沉眸不断睨着她扎针的手背,嗓音低哑,“已经回血了……”
他还想上前,却被顾念拦住,她并顺势后退了两步,故意避开他,却忘了他手中的输液吊瓶。
这样故意拉开距离,导致手背上的针头被吊瓶牵引,回血的就更厉害了。
顾念感觉一痛,低眸时,索性直接动手扯下了吊针,不顾手背上还在滴落的鲜血,面容漠然的落向帝长川,“请你马上出去,从这里离开!”
帝长川幽深的浓眸更沉了些许,剑眉轻紧,“我可以走,但要在确定你没事以后。”
他话音微落,便直接迈步上前,不顾她的挣扎和抗拒,直接蛮力箍住她的细腕,动手按住了手背上的针孔。
旋即,他再度低眸迎上她清冷的容颜,“你在发烧,等退烧了,你想怎么发脾气,我都由着你,如何?”
然后,便再次不理会顾念的反应和言语,直接俯身动手将她一把扛上了单肩,转身大步径直上了楼。
司徒其静默的站在落下看着这一幕,目光深许复杂,还想迈步追过去时,顾涵东的声音便从后方传了过来。
“别再上去了。”
司徒其脚步一顿,稍微回身,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后方的男人,身形高大,清隽的气质如影随形。
顾涵东深眸浅眯,动手吸了口烟,随着烟气的缓缓溢出口,才又言,“你明知道长川的脾气,又何必非要添乱呢?”
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彼此性格秉性,都非常了解,顾念就是帝长川与生俱来的一块谨记和逆鳞,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包括这些发小兄弟。
如果司徒其不对顾念心存非分之想,帝长川刚刚也不会做到那种程度。
“什么叫添乱?”司徒其不满的反驳了句。
顾涵东微微一笑,“他动手是他的错,但你呢?”
他刻意没再往下说,只是迈步上前,伸手拍了拍司徒其的肩膀,“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吧。”
其实,人生这条漫漫长路,每个人的出场顺序,真的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