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当然要比做文字编辑强得多,记者出去采访,拿到新闻素材,写了稿子交上来,发表在报纸上,是有稿费拿的。
虽然很多时候,丁一丰和张扬他们这些文字编辑才是真正的文章写作者,可是内容是人家记者拿回来的,他和张扬帮忙写稿润色,顶多也就是给点补偿和奖励,真正的稿费大头还是记者拿,这是报社里的规则。
丁一丰不是没想过成为记者,只是他应聘的时候,就因为文章写得好,应聘到了文字编辑这个岗位,他又太老实,觉得既然做了这个工作就要做好,这一做就是两年。
至于总编和他是老乡,丁一丰也早就知道,高向阳跟他是一个镇的人,不过他总觉得走后门这种事情太恶心,好好工作,把工作做好了,比走门路这样的歪门邪道要好得多。
所以,他跟高向阳之间,除了日常的工作交流,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而此刻陈璐琪提议他走高向阳的门路,丁一丰觉得有些心里接受不能。
陈璐琪多厉害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丁一丰的心思,开口道:“这就是个人情社会,不走动哪里来的人情,你工作能力强,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拉拉感情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你现在家里有事,靠那点工资好做什么?”
陈璐琪最后的那句话击中了丁一丰的软肋:是啊,他现在哪里有矫情的资格?母亲得了癌症,需要高昂的治疗费用,他这个时候还守着自己那份可笑的清高做什么?
文人风骨?那是什么?能换钱吗?能换药吗?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丁一丰人生的第一个心理转变就这么简单的迈了过去,人在生活的重压面前,又有几个能一直坚持初心不变?
陈璐琪劝完丁一丰,又打开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塞给了丁一丰:“这里大概有四五千块,不多,你先拿着用,给家里汇过去,让阿姨赶紧住院治疗。”
“不,我不能要。”丁一丰慌忙推脱。
“拿着吧。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我,再说了,你帮我那么久,我帮你也是应该的。”陈璐琪把钱塞给丁一丰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两只大白兔隔着衣服晃动不已。
丁一丰看在眼里,心脏不争气的跟着跳了起来,他忽然明白那些小说里说的若隐若现的诱惑了,有些时候,隔着衣服反倒比直接看到更加诱人。
不过他很快就把念头给压了下来,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有心思做那事儿?
陈璐琪显然也没了兴致,她之前一直装醉,现在都拆穿了,她就算再大胆,也是女孩子,有着女人的矜持,拿着内衣去了洗手间,穿好衣服之后,她回头交代道:“明天你就去走走总编的路子,只要去跑了外场,医院的那点治疗费不在话下。”
佳人离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丁一丰拿着那沓钱,愣了片刻之后,仔细数了数,是五千三,他记好数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等赚到钱,就立刻把这钱还给陈璐琪。
陈璐琪走了,开的房也没什么用了,丁一丰特意跑去前台,询问现在退房的话,能不能退款,得到的当然是白眼拒绝。
钱已经花了,不住就浪费了,丁一丰决定今天晚上就住宾馆了,他租的出租屋条件实在是太差了,没有洗澡的热水,更没有空调家电,今天晚上就当是享受一次了。
只是,丁一丰原本以为的享受,到了夜半时分却成了折磨,这家宾馆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而隔壁那个女人的叫声也太大了一点,丁一丰刚睡着就被吵醒了,他今天晚上本来就憋着邪火无处发泄,被吵醒之后哪里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