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看着仲锦,“今日是要琪算帐吗?”
“他也姓陈。”
青年说出此话,神色沉重,眼角已红。
文琪低头偏离仲锦,“若与琪算帐,琪无话可说,对与不对,还有何狡辩的。你只说要琪如何做便是。”
“好,是我陈家人”,说着陈仲锦出拳袭向文琪脸颊。
陈辅只觉手边微风浮动,怔怔看着自己孙儿,出拳阻挡就晚了一步。
仲锦的声音想起,“祖父莫要怪我,我说过我要替阿蜕报仇,这是沈文琪欠阿蜕的。”
正此时,文琪只觉眼前黑影扑来。
来人一声闷哼,正是傅淳,掩文琪于身下,替她受了仲锦这一拳。
陈辅大手叩住了仲锦手腕,“阿锦,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不想等!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看着扑在文琪身前的傅淳,为兄弟报仇心切,仲锦此时已不重什么尊卑上下,冷冷的声音,“也好,倒是来全了。
阿蜕,你在天之灵,今日睁开眼看一看,哥哥替你出口气。”
再次出拳击向文琪,陈辅已稳稳拦下仲锦右手。
扑在文琪身上的男子毫无愧色,一个旋起拦文琪于一侧,另一手叩住了仲锦左手手腕,一个推搡,把仲锦推倒地上,“够了。
阿琪是女子,更是本王王妃,想动他,要问过本王。”
一声女子,倒在地上的钟锦赤目稍退,只是恶狠狠盯着傅淳、文琪。
文琪扯住了傅淳衣袖,摇了摇头,“这是我们陈府的恩怨,殿下莫要再卷入。”
仲锦悠悠坐起身来,动不了手,言语不饶人,“是你王妃,就要保护好了,少来我们这些坏人面前受羞辱?”
文琪把傅淳拉到了身后,硬着头皮,“陈仲锦,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来吧,琪任你撒气。”
陈辅大呵了一声,“够了!”
仲锦胸膛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冷冷哼了一声。
陈辅向先傅淳行了一礼,“拜见殿下!”
傅淳双手搀扶起陈辅,“此时国公就不要这么多礼了。”
陈辅走在仲锦身前,“阿锦你想要如何?杀了琪琪为阿蜕报仇吗?”
仲锦倔强,“我只想为阿蜕讨个说法,假如我这个做兄长的都不站出来说一句话,还有谁会记得他。
无论是什么印记,我不想阿蜕这个名字就这么轻飘飘随风无痕。
...
祖父眼里日后只会只有他们兄妹两人。”
“说什么疯话呢?阿锦,放下吧”,陈辅老眼微湿。
傅淳站在了仲锦身前,正视他,“是我杀死他的,与阿琪无关!
你不是要个说法吗?
那好,本王就给你个说法。
是他害人在先。
北郊沼泽,布局谋害阿琪。
他姓陈,你也姓陈,阿琪也姓陈。
哼~
联合外人算计骨肉之亲,泯灭人性。
你若为这样的人报仇,本王接着。
还有。
若只是这一点,依阿琪与陈府的关系,本王也可以做到押后再议,更让人痛恶的是他与岐越有染。
他提供的药正是岐越所产。
对于这件事,本王问心无愧。”
陈辅双眼已红。
站在一旁的钟锦双目锁住了傅淳,“殿下说的好冠冕堂皇,少拿那些大义来压我,我只知道阿蜕是我兄弟。”
着发出一声笑,“泯灭人性,你们皇家之人只怕更甚吧。”
傅淳脸色很沉。
文琪喊了一声,“够了。”
傅淳的声音,“你说得没错,傅家,傅家...淳不与他们同路。
今生,与那人势不两立。”
文琪朝着陈辅方向跪下,又跪行向陈仲锦,“无论如何,仲蜕皆因我而死,没什么好解释的。
只是琪现在还不能死。
兄高抬贵手,容我多活几日,除却朝之腐蛆再来与琪算帐可好?”
看着文琪,傅淳扯着她衣袖,“起来,本王不要你这样,我们回去。”
仲锦哼了一声,拍了拍身上尘土,整了整手腕衣袖,“好呀,恭送殿下。”
高傲如他,傅淳怎可低头求人,拉着文琪就要向外走。
陈辅已出声,“殿下且慢。”
老人眼中落下泪来,喃喃了一声,“往日恩怨,今日就了了吧,陈府日后还要靠你们。”
文琪双眼也湿,“往事追矣,我与仲锦兄恩怨又岂是你欠我,我欠你这么简单,琪不想再追究了,仲锦兄也放过彼此吧。”
此话说完,文琪眼中也有不甘,然,于大事面前,需要隐忍与妥协...
深深看着钟锦身形,紫裘林相助的那一波人里就有此人,双眉紧蹙。
笃定道:“紫裘林出现的那人是你!”
一甩衣袖,仲锦哼了一声,“什么紫裘林,我听不懂。”
文琪唇角微微翘起,再拜,“待京中安,琪随仲锦兄发落。”
仲锦唇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到时别反悔!
可别再拉出一个什么殿下撑腰。”
文琪笑着点头,“随你!”
傅淳深深看了一眼陈仲锦,唇角一勾,“何必等那日,若有气,今日本王便代她!”
文琪松了口气,抬头看着老人,心中了然,扯住傅淳衣袖,“莫要为我担心,仲锦兄是个有分寸之人。”
“你信他?”,傅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