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
竹林外,楚云只带了一个仆从,他望了里面两眼,两人相互依偎着还没有醒来。女子眉头紧锁,她似乎很痛苦,也许是做噩梦了。
这时,仆人带着一位老人也走了来,这位老人便是那日在云阁给夜陌看病的老先生,“王爷,有救了。”老人很激动,“天山雪蕊,只要找到天山雪蕊就有救了……”
“您请慢慢说,不要急。”楚云也很激动。
“老夫昨日从一本书上得知,极寒之地有一种花,名叫天山雪,得其花蕊入药能解百毒。”
楚云放下手中的折扇,似有所思,“极寒之地,北方……”
老人点点头,“不过路途遥远,来回最快也要三个月,希望来得及罢。”
……
一番谈论声,女子也醒了过来,此时夜陌还是没有苏醒。楚云叫人将夜陌抬起来,要换下湿衣服,女子随楚云出了屋。她在水潭边坐了一夜,水潭里的水是热的,她的头被蒸得有些晕眩,外面的风吹着额头清爽了许多。
“他这是中毒了,这种毒叫相思引,能长久蛰伏在人身体,毒一开始发作时只会让人昏迷一天两天,一旦等它侵入心脉,中毒的人便会永久的昏迷,再也醒不过来,因此杀人于无形。”
女子并不回应。
“在北方的雪山上,有一种花,叫天山雪,取其花蕊服下,便可解百毒。只是那雪山异常险峻,再加上极寒,恐怕无人能上去。”
“别告诉他,我来过了。”
“好。”楚云原本也没有打算告诉夜陌,他故意用琴声引她前来,不过是要告诉女子真相。至于去留,他也只能遵从女子的选择了。
“若有来日,”她的气息有些不稳,“请王爷转告他,私定此约,桃花三月,不见不散。”一字一句。
“姑娘放心。”楚云说道,也不十分明白女子话中的意思。若是她能救他……他想了想,又打消了念头。寻药的事情交给生死门的暗影们就好,她一个弱女子就算爬上了那雪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想到这里有些不忍,不由地自嘲笑了笑,夜陌到底还是更重要些。
于是,女子便离开沚城了。
沚城,源霖手里拿着女子的画像,他一脸焦急,正向过往行人打听着,“你见过她吗?”
“没有。”
“请问你见过她吗?”
“没有。”
他一边打听,一边等消息。他不知,翠鸢阁也不会有她的消息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此时,人群中一位活泼的姑娘,回头看了看他。是很重要的人走丢了吧,她有些心疼他的遭遇,于是走了过去。
“你在找谁?”
“你见过她吗?”
“没有,不过你这样找也不是办法,我帮你吧。”
这位姑娘叫白婵,是歧城一位世家小姐,为了躲避家里长辈逼婚才离家出走。白婵带着源霖去找了画师,将女子的画像画了厚厚一塌纸,再写上酬金,一一分发,很快便有人告知她们画中人的去向。
歧城,源家祠堂,源母正在诵经念佛,木鱼的声音噔噔地敲着,这位母亲双鬓已生了几丝白发。前天晚上,源母要去看源霖,就被丫鬟告知源霖在外面逛了一天已经歇下了。昨天早上她又去了,丫鬟又说他们已经出门了,到了晚上也不见他们回来。
“玉麝,霖儿她们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夫人,少爷和月姑娘想是回客栈取东西了。”
没过一会儿,丫鬟却送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