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斌的死讯告知当地村镇的官员,安葬的后续事宜自有当地里正负责。
又悄悄的找到那名胡性人家,确认柳斌女儿的收养之事,
有官员出面,孤女的收养当然也没出什么问题,那名胡性人家再三表示早就将柳斌女儿视若己出,帮那名孤女定了户籍,沈追留下五十两银子,便悄然离开。
斩字令一出,代表着经过神灵道法确认,罪行确凿,基本都是当场格杀。
收押下牢,择日问斩,是为了防止冤假错案,有一个缓冲时间。
但在这世界,一旦经过神灵道法确认,根本不存在有冤假错案,也无需靠当众问斩这样的手段去展示律法的威慑。
当然如果束手就擒,还是会留有一点和亲属告别的时间。但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束手就擒的亡命徒又有几人?
这一战,沈追虽然斩杀了后天九阶,但胜得并不算轻松。
如果没有银鳞软甲附体,挡了那柳斌致命一刀,恐怕结局只会是同归于尽。
尤其是体内元气精华尽出,不休养大半个月,很难复原。
这也给沈追提了个醒,对上这种经验老道的亡命徒,想越级斩杀,还是太过凶险。
仗着尺法大成,以为能够很轻松,但还是有些小视后天九阶武者了。
他毕竟只是刚破后天八阶,力道陡然增加,对身体力道和尺法掌控,反而不如后天七阶时的状态。
“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到县衙交回斩字令,沈追便不顾主簿、同僚的惊叹之色,用赏钱兑换了些小还丹,匆匆回了家中静养。
………………
“什么?你说沈追刚突破到后天八阶,就接了斩字令,斩杀了一名后天九阶的武者?”
城内一家酒楼,杨武和几个人正在喝着酒,突然听到有人说起这个消息,顿时一惊。
“武哥,此事千真万确,我和李二都在执法堂,亲眼看到沈追将一斩字令叫回给刘主簿,这事都传开了,我怎么可能说假话!”
“啪!”杨武重重的将酒杯拍在桌上,脸色阴晴不定。
同为后天八阶,修炼的也是《燃血》功法,虽然此功法修炼起来比同阶要占上三分优势,可杨武却自认做不到,可以斩杀一名后天九阶的武者。
犯案逃逸多年的后天九阶武者,哪个不是亡命徒,没点真本事?
可偏偏,被沈追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给斩杀!
“他进武班房不过三年,却进步神速,经常有越级战而胜之的惊人之举,没想到,到了后天八阶,还是如此可怕,这小子,到底是怎么练的?”
杨武想不明白,正常武者,想要将兵器技法修炼至大成境界,哪个不要花费上十年功夫?
可这沈追,却仅仅只花了三年!
“此人,三番五次抓李家弟子,又受县尊看重,没有丝毫被李家拉拢的可能,若是让他成长到后天九阶,这后天武者中,谁人是他对手?我早跟主家说过要除掉这沈追,可主家却总不放在心上!如今这沈追都能斩杀后天九阶,难道还留着他?”
杨武心中盘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县尊与城内各大家族,已是水火难容,先天高手不会轻易出手,后天武者就是主要战力。
若真让县尊把沈追培养到后天九阶,恐怕县尊的势力又会强上一筹。
“你们继续喝,我先走了。”心中有了决断,杨武便迅速起身离席,往城内某处赶去。
…………
县衙,明堂。
刘主簿正朝着明堂之上的一青衣官服人影禀报。
“……县尊,李杨两家隐瞒的田产赋税已经初步查清,不算山林,仅上等良田,就有一万三千四百八十二亩。中下两等良田四万二千五百七十一亩,隐瞒避税人丁八千七百余户。”
“暗中清查近两年,仅仅查出这些?”青衣官服身影明显有些不满。
“禀县尊……”刘主簿心中一凛,面对这个来头大得吓人的县尊越发恭敬。
“非是属下无能,那李杨两家的田产集中重地,都设有宗庙祠堂,内有道法遮蔽天机,先天高手坐镇。外有成百上千的家丁仆从……除非县尊亲自去城隍庙请……”
“行了,我知道了。”县尊打断了刘主簿的话语。“无论对我还是对他们而言,现在都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你且继续派人搜集其他地方就是。”
“是。”
“禀县尊,还有一事,不知大人可记得武班房沈追?”
“是他?当然记得,说起来本官到此上任,与那小子入武班房是同一年。我记得他年初已到后天七阶,前不久才提他到九等刑捕,怎么,可是此事招人非议?”
刘主簿摇头道:“大人亲令,自是无人敢议。而是这沈追昨日接了一道后天九阶武者的斩字令,今日便成功归来。”
“嗯?”县尊的声音有些诧异。“他一后天七阶,竟能斩后天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