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峥,阿峥……”她把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步履瞒珊地走到他面前,声音略显哽咽:“是你,对不对?你回来找我了?”
容峥下意识地避开她伸过来的手,沉声道;“陛下,您认错人了,我不是容峥。”
“不,我没有认错。”江拂执拗地认为他是容峥,她本能地去抱他,亲他,不停地唤着他阿峥。容峥听到她一声接着一声再叫自己时,竟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是心悦自己的。可想想与她成婚那几年,她从未将真心托付于他,从来都是满心算计。
又何谈心悦他?
正当他准备推开她的时候,见江拂的神情与举动都有些奇怪。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她这不像是喝醉的模样。他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眼望到香炉那,立刻推开江拂,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将茶水倒在里面。
可此时浇灭香炉已经晚了,江拂早就中药已深。她从后面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阿峥,我好想你……”
这句话,让容峥的心溃不成军。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一定会输。却不曾想,输的这般容易。
有私心作祟,他没去找御医,而是转过身将江拂给抱了起来,看着怀里的人,迟疑了一下,才带着她到榻上。他看着她,眼中的光若隐若现,“真的想我?”
江拂望着眼前人,缓缓伸出手,将他的面具摘了。看到这张熟悉地脸时,蓦然眼眶酸涩。容峥没有躲,任由她动手。反正她现在神志错乱,根本认不清人了。
一个头脑清醒有私心,一个神志不清‘认错了人’。纱幔落下,红烛帐暖,春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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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容峥醒来,看了看躺在自己臂弯上的人,伸出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抚着,眼中流露出淡淡地柔情。见窗外已经透进来些许阳光,不疾不徐地把手从她脖颈下抽出来,将面具戴上,掀开明黄色的纱幔,去穿衣。
刚出寝殿,他就碰到了急匆匆走进来的顾锦书。二人对视时,颇为剑拔弩张的意味。
“这个时辰王爷怎会从寝殿内进来?”顾锦书瞧他发髻凌乱,脖颈上竟还有红痕时,眼底的光不由得暗了下来,他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攥紧成拳。
“将军觉得呢?”昨晚和她闹了很久,容峥这身子骨变得更差劲了,说话时忍不住地在咳嗽。
“王爷此举……实为不妥。”要不是顾及江拂还在殿内,担心会让她难堪下不来台,他肯定会对容峥动手。
容峥懒了与他争论这些,淡淡地道:“将军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进殿去看看陛下。昨晚本王与陛下睡得晚,她很累,现在还未醒。”说完他勾唇一笑,便挥袖离去。
顾锦书没有追过去,而是深吸口气,进了寝殿。当他瞧见江拂的衣物落了一地时,顿时红了眼,心中的愤怒与嫉恨翻江倒海。他艰难地迈步走向龙榻,掀开纱幔,看到江拂躺在榻上时,目光猛地一沉。
他想杀了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