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漠之东,朝霞似火轻轻抚摸连绵起伏的沙丘。天空中那宝贵的湿气凝结成细小的露珠,打湿褴褛的衣裤也打湿了他干裂的嘴唇。
他又累又渴,记得在自己快要昏厥的时候本能地裹紧了毛毯。
秃鹫的叫声把他惊醒,他神志清楚但关节僵硬无法起身:
难道我就要活生生被秃鹫琢食不成?他拼命挪动身体,向秃鹫宣告自己还活着!
但秃鹫们扇打着翅膀互相怪叫着,好像在说:
等等!等等!过会就死了!
他疯了似的跪了起来,抓起一把沙土丢向秃鹫群:
“滚开!滚开……连你们这些扁毛畜生都来欺负我!咳咳!”
沙哑的声音是那么无力。
天空中又聚集来许多秃鹫盘旋不去。
在不远处,一家驼队和一家马帮正在为人畜准备充足的饮水。
见骆驼和马背的负载,明显就是要远行的配备。
短途的重载、长途的轻载!这是运输队的经验。
一个雇工打扮的人牵着一匹骆驼向井边走来。
驼队的首领大声问道:
“阿福!这骆驼还小,不是说下次跑短途才随行吗?”
“家主说让它帮忙缓解她妈妈几段路!”
果然,那半大骆驼跑到一头母骆驼身边很是亲昵!
几个十几岁的孩子在骆驼和马匹间奔跑嬉闹。
一个女孩拉着小骆驼就走:“我的元宝还小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更不能驮东西!会压坏它的!”
“二小姐!你放手!你爹说的话谁敢不听啊!”
一提她爹,女孩不情愿地松手,几乎是从她手里抽出去的缰绳。
几个小伙伴过来拉开她,安慰着她。
一个站在沙丘上瞭望的男孩,
短小精悍,一双大眼睛看着就聪明伶俐的模样!他有意分散不开心的女孩注意力道:
“哎!祝花雨!你快过来看看!那些秃鹫聚集在那儿,是找到什么东西了吗?”
几个孩子都爬上小沙丘向秃鹫盘旋的方向眺望。
祝花雨忙喊道:“不对!是有人倒下起不来了!”
这时只见北部十几匹马卷起一带烟尘而来。没见驮什么重物,应该是要护送贵重物品出行。
领先的是一匹花斑马,到了井旁停不下来,绕着井又跑了一圈。一只手握着剑鞘的镖师下马大叫:“让一让!让让!牲畜先等等,把水搅浑了人就没法喝了!”
正打水的一个骆驼客不高兴了:“都排队呢没看着吗?!”
“人要和牲口排队吗?”那镖师轻蔑道:
“你家的牲口地位还挺高啊!”
骆驼客气愤大喊,有意让同伴听到:
“你这是变着花样骂人是不?”
另一个骆驼客接茬道:
“镖师就了不起啊!”
那镖师一脚踢翻了水桶道:
“不让我打水!谁也别想打。”
“你!怎么不讲理啊!”几个驼队的小伙子立刻围了过来。
随后过来的十几个镖局的武师都下了马:
“怎么回事?”
“冷剑!咋了?
一个个都气势汹汹的,很不友善。
那被同伴称作冷剑的歪曲事实道:“他们霸占水井不让别人打水!”
驼队的人大怒:
“我们只是让他排队,没有不让他打水。他把水桶踢翻,还撒谎,这人咋这么无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