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凰叹了口气,转身继续看着炉火。
等水沸起来便抽了柴用小火慢慢煎着,再去堂屋收拾碗筷,将没吃完的菜放到碗柜中。
洗了碗又去喂猪,把厨房收拾干净再来看药煎好了,倒出来凉着。
又把晚上要吃的面和好放着,野菜也洗干净了放在案桌上。
她只是一个小农女,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想男人,而是赚钱。
她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趁着奶奶和姐姐都不在家防碍她的机会,多绣一些好绣品出来。
她端起药碗走去爹的屋里,就看见爹根本没睡,眼眶红红的似乎又哭过了。
“爹,你别担心,这些日子我绣的可不只那幅绣品,我还偷着绣了一些扇面,少说都有几吊钱赚头呢。”
“等过几天我带青喜去镇上,卖了绣品再买一些针线和绣面,还能给青喜买纸笔呢,剩下的钱咱们吃饭没问题。”
“下个月,肯定能赚更多钱,外婆家的钱肯定能还掉的。”
叶青凰将药碗搁在床头衣箱上,便把爹扶了起来。
“是爹太没用,不但没照顾好你,还连累你受苦了。”
叶重义声音有些哽咽,充满了自责。
本是走南闯北的汉子,也是见过世面的。
奈何这风湿严重,不是病也成大病。
这个冬天就没好好过,如今开春了还有得捱,只有入了夏才会好些,也能下地干些轻便活儿。
其实这病也不是不能治,除了吃药还有针炙呢,不过都耗钱。
而叶重义最缺的就是钱。
“爹你别自责了,要说自责也该是我。”叶青凰把药端起来又吹了吹,递给爹喝。
“娘走后我一直很难过,也没心思绣花,若是我早点赚钱,早点给爹把这病治好,今天的事儿也能避免了。”
说到底,还是爹病得久了不能撑起这个家,被子女小看了。
而奶奶原本就是个偏心的,没道理可讲。
但若爹能管事,奶奶自然不敢太嚣张。
“你说得是,你娘走后,我心里也空空的,没心思管事,这日子一天天混着,到是越混越不理事儿了。”
叶重义叹了口气就把药喝了。
他的心比药还苦,喝起药来又哪里会难以下咽呢,反而觉得甘甜无比呢。
因为他不能死。
父女说得感慨,心里却顺畅多了。
叶青凰又安慰了爹几句,就回屋绣花去了。
这会儿还没到傍晚时间,她还能再赶赶工。
没了某些人的防碍,她将崩圈拿到院子里绣,春阳暖融融,光线更好。
叶青喜下了学就往家里跑。
“二姐!爹怎么样了!”
“放心吧,爹好多了,正睡着呢。”
叶青凰抬头看着弟弟跑得满头大汗的,连忙说道。
“噢。”叶青喜将书箱放在地上,就进屋去看了爹。
见爹果然睡着,这才轻手轻脚出来,来到叶青凰身边蹲下。
小妹立刻把自己坐的小凳让给他。
“二姐,辛苦你了。”叶青喜看着姐姐不停绣花,心疼地说道。
大姐从来不在外面绣花,也从来不让他们进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