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宴君每天都在羡慕她爹娘的爱情和对未来弟弟出声的期待中度过。直到有一天,她看军营里开始插上了锦旗,开始布置更多的房间屋舍,她才知道,原来宫里的皇子们,终于要到了。
从小见惯了自家爹娘美颜盛世的阮宴君,早就养成了一双刁钻的热衷于欣赏美貌的眼睛,导致了她热爱看各位漂亮哥哥姐姐的盛世美颜。
“爹爹,皇子长得好看吗?”阮嘉扶了抚他形状极佳棱角分明的下巴,冲阮宴君眨了眨他的桃花眼,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又开始释放他无处安放的魅力了。
“长得再好看能有爹爹好看么?”
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是说有会被他口诛笔伐得有多惨,于是阮宴君真诚地摇了摇头,“我还没见到皇子,不知道从何比较。”我爹显然十分不满意,皱了皱眉头,扁扁嘴唇,“烟烟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爹我,想当年你爹我——”
“爹,您先洗个脸吧。脸上都是灰尘,它们限制了您的美貌。爹爹,您要是没出来历练一回,还是当年那副风流帅哥的模样,这时候来比美还是行的,您现在这样的英伟俊挺之势,和皇子比,不是鸡同鸭比么?您这样的成熟男人的成熟魅力,皇子们的天潢贵胄,那是绝对不一样的,怎么能比呢?”阮嘉早些年混迹花丛的口吐莲花的能力被阮宴君学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夸得阮嘉满面春光,他一边绑她的头发一边笑得特别开心。这个战场上飒飒英姿的男人,终于可以熟练地绑自家女儿的头发了。
“咱们烟烟是最好的。”
阮宴君的爹爹是个很好的丈夫,很好的父亲,很好的将军。
那个秋天的下午,阮宴君伏在梁昀的肚子上,和小宝宝说话,突然被她肚子里的孩子踢了一脚,阮宴君特别高兴,这个孩子总是沉默而不爱动的,今天终于理他姐姐一下了,真是令君欣悦。她蹦蹦跳跳地冲向屋外想要和阮嘉炫耀一下她的荣宠,就看到外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皇家卫兵肃立,阮嘉穿上了他的铠甲,在人群中那样闪耀,父亲的模样在阮宴君心里永远都是顶天立地的。
他和为首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交谈着什么。两个人相谈甚欢。那个男人虽然年纪就大了点,但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风姿卓越。皇子人数不多,只有四个,阮宴君仿佛都能感受到她周围的平时常见的士兵们瞬间放松一点的态度。三个皇子有高有矮,各自交谈,只有一个不合群的,独自站在一边,阮宴君仔细看过去,眼神却移不开了。他的模样俊俏得令人心惊。他的眉眼鼻骨像是画像上的外国人一般高挺,下巴的弧度好看而清润,眼睛里灼灼有光,清澈又干净。她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干净温润的少年,和阮嘉的绝世妖孽截然不同,和军营里其他鲁莽的汉子毫无相似之处,是一种俊俏而脆弱的美丽。
阮宴君被他的美貌看得愣了神,只冲他露出一个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他偏过头,自然而然地对上了她的视线,冲她点了点头,轻轻一笑。明明不合群,仿佛是被孤立出来的那一个,身上明明充满了脆弱感,美的极致,但是他的一举一动就是那样有气度,仿佛天生的美好姿态。
阮嘉终于发现了他女儿,冲阮宴君扬起一个笑容,今天为了见客,他终于好好洗脸了,此时他的脸上虽然有风沙岁月的痕迹,但是更多的是慈爱。
“烟烟,快来见过何尚书。”她冲我爹跑过去。冲着对面的男人眨了眨眼睛。“这就是烟烟?我家也有一个小姑娘,不过比你小一岁。”这个男人冲阮宴君温和一笑,拍了拍她的脸颊,“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长得不像将军夫人,倒和将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