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家,张娘子打发张进和张娴只在院子里玩,不要去村子里外乱逛,然后她就和外祖母又去了外祖母的屋子里。
刚进屋子面对面坐下来,张娘子就忍不住埋怨道:“娘啊,您这给我提的都是什么人呀?好少年郎怎么会追在女孩子身后不放?这明明是个登徒浪子,品行不端啊,我怎么能够把娴姐儿嫁给一个这样的登徒浪子?娘以后这事情您可别再提了,就这么算了吧!”
很显然,刚刚田家少年郎的行为给张娘子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直接就把做为女婿人选的他给否了,在她看来,这种浮浪之人可不是什么好女婿的人选。
但是,外祖母却有不同意见,她为田家少年郎辩解道:“这有什么呢?不过是少年慕艾而已。一个少年郎见到一个花朵般的少女,自然忍不住多看几眼,想要亲近,这并不能说明人家少年郎就是浮浪之人。”
“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外祖母又白了一眼张娘子,哼笑道,“想想当年,你看上女婿的时候,每次女婿来家里,你哪次不是找各种借口与女婿接触?还亲手给女婿做了荷包鞋子等东西,借我们的名义送给他,这又算什么?难道说当年你也是个轻浮之人吗?”
被外祖母说穿自己年轻少女时做的事情,张娘子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笑道:“那时候不是年轻吗?我就是看着他好,忍不住多亲近点。”
外祖母眼皮一翻,接着道:“人家田家少年郎也是看着娴姐儿好,所以忍不住亲近,跟着后面多看几眼而已,这又哪里值得你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呢?”
“这能一样吗?我是和相公接触了许久才起了心思的,而这田家少年郎不过是远远见了娴姐儿一面就做出那样的行为,这明明是见色起意啊,如何能和我当年相比呢?”张娘子不同意外祖母的说法,开口反驳了一番,然后又摇头摆手道,“无论怎样,不管他是见色起意,还是少年慕艾,这田家少年郎还是算了吧!”
外祖母闻言,想着刚刚田家少年郎失礼的行为,心里也有些狐疑起来,随即叹气道:“那倒也罢了!其实我也是想着娴姐儿以后能够过上安稳不错的日子,这田家少年郎入了我的眼,我就忍不住说给你听,既然你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吧!不提了!”
见外祖母退让了,张娘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娘啊,以前为我操心,现在又要为娴姐儿操心,真是劳烦您了!”
“哼!”外祖母斜了她一眼,轻哼道,“明白就好!我有操不完的闲心,不过都是为了你们能够过上顺遂的日子而已,你能明白我的苦心而不是埋怨我多管闲事,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像你那弟媳妇,我那儿媳妇,总是背后怨怪着我管她太多了,为她操心还要受她埋怨,真是!唉!要不是她嫁进了李家门,是我儿媳妇,谁管她去呀?”
张娘子也看不惯小舅母,顿时同仇敌忾了,皱眉问道:“怎么?她又做什么让您心里不舒服了?”
外祖母摇头大叹道:“做什么了?开始在你弟弟面前吹枕头风了,要离间我们和你弟弟呢,要把我们一家人弄的四分五裂,她才高兴一样!”
然后,外祖母开始抱怨这儿媳妇的种种不是,且不说她说的是真是假,是主观看法还是客观而言,只说张娘子是外祖母的亲生女儿,就没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她自然相信外祖母说的,也自然而然的和外祖母一起声讨起那小舅母来,母女俩一说一和的,说的倒是热闹了。
就这样,时间就在她们闲谈中不知不觉过去了,感觉没一会儿就到了中午了,孙大娘进来道:“老夫人,小姐,午饭好了!”
“就正午了?”外祖母有些吃惊,看了看外面升上正中的太阳,忍不住对张娘子笑道,“平时啊,在家待着没事做觉得时间可长了,你来了和我说说话,这时间又过的太快了,这么一会子功夫,就正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