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需要把空间腾给你们了。”严文宣微笑着起身,不见丝毫窘迫,事实上他现在更愿意在家里准备下周医学研讨会的演讲稿,偶尔当一下月老推进一下有情人之间的感情他倒是不介意。
严文宣欣欣然离开,迟长生默不吭声的吃着面前的蛋糕,仇婴眼神温柔而缱绻的注视着迟长生,彼此都没有说什么,仇婴没有问她为什么要答应来参加相亲,迟长生也不会去问他为什么会如此准时的找到这里。
仇婴等她吃完,拿出纸巾给她轻轻擦拭了嘴角,“我们回家吧。”
“嗯。”迟长生被仇婴牵着离开了咖啡厅,一起上了车,司机见两人上来后默默落下的挡板,将前座和后座完全分割了开来,老板来时表情有多可怕他还犹记着,司机差点就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事要被老板杀人灭口了。
仇婴侧过头看着静静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低声放轻语调:“我可以亲你吗?”
他的眼神仍旧温柔,但却隐含着让人战栗的某种诡谲感,在车内的冷色的灯光明暗之下他看上去更加诡异莫测,他抬手抓住迟长生的手腕,依旧是眉眼弯弯的样子,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但迟长生却知道他抓着她手腕的力气有多么的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折断一般的狠厉,迟长生面色不变,动了动手腕示意他松开,告诉自己绝不能心软,“你有厌女症。”
“我给长生讲个故事怎么样?”仇婴没有要放开迟长生的意思。
迟长生静静的看着仇婴,仇婴自顾自的开始用极为温和的语气将故事慢慢道来。
故事里的妇人是个情痴,她在怀孕的时候因为一场以外,她的丈夫去世了,妇人陷入了极度的哀伤,但还是强撑着生下了孩子,发现自己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像自己的丈夫,心里的感情慢慢就变了质,精神不正常的妇人开始把孩子当成了丈夫的转世,为了掩饰自己变了质的让人作呕的感情,她嫁给了一位儒雅温和的新丈夫,在新丈夫不在的时候对自己的孩子上下其手,最后在孩子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她终于忍不下去了。
妇人没有得逞,因为她的孩子有着比她更加疯狂的一面,差点杀了她,妇人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心思,但仍旧幻想着与她那与心上人越来越像的孩子在一起,那孩子也因为她而得了严重的厌女症。
单性恋这个症状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逐渐显现。
母亲爱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上心上人的身影。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这张脸没有那么像父亲就好了。”仇婴低垂下眉眼,自扒伤口时的他看上去更加的脆弱,但是嘴角依旧挂着浅淡温软的笑意,仿佛这已经成为他习惯性戴上的面具了,他浅灰的眸子无比清晰的映着迟长生的模样,拽着迟长生手腕的手下滑与她手心相贴着十指紧紧相扣,“长生,我长得好看吗?”每次见到他,母亲都会痴痴的看着他的脸,夸他好看。
如果他这张脸真的能够好看到男女通吃,为什么自己想要的人不喜欢。
迟长生顿了顿,诚实地说:“好看。”
仇婴眨了眨眼,这一刻的他像极了还有些稚气的少年,这样的感觉放在接近三十岁的他身上竟是毫无违和感,甚至仿佛理应如此,“那我可以亲你吗?”
“你有厌女症。”
又回到了开头。
见仇婴执着,迟长生像是一副要认真试探他一样,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把他的头摁进自己胸口,仇婴头靠在女子馨软无比的胸口时,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本应是讨厌任何过于明显的女性特征的,尤其是胸,但是这一刻仇婴忍不住喉结动了动,默默侧头把脸埋了进去深吸一口气,能够让他感觉到安心和宁静的桂花浅香充盈了他鼻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雪一般清冽的冷感,让他忍不住又猛吸一口。
“还亲吗?”迟长生仿佛没有察觉到仇大影帝的痴汉举动,认真的再次问道。
“……亲。”仇婴的声音轻得就像是发出了一声‘啾’。
迟长生摁着某人脑袋的手一僵,默默收回来,青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继续埋,仿佛皮肤饥渴症一般用另一只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就这样两人沉默的僵持了许久,直到车停了,司机没敢打扰两人,但是迟长生却是拍了拍抱了她一路的仇婴,无情地告诉仿佛心理年龄倒退到了三岁的青年说:“到了,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