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宋吟发现身后没了动静,北堂赫亦的呼吸声,也均匀了,便转过头来。
北堂赫亦眼睛闭上,好像睡着了。
这时候,宋吟才踏下心来。
外面的窗棂处,已然露出鱼肚白似的天空。
公鸡的叫声,远远传来,更显得夜晚,静谧安详。
天快亮了。
宋吟两个眼皮直打架,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北堂赫亦醒转过来。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留下橘黄色的影子。
阳光很是明媚。
北堂赫亦转头看到宋吟,睡意正浓。
一只胳膊搭在锦被上,另外一只胳膊,放在枕头上。
乌黑的秀发衬得她的小脸,洁白无瑕,柔柔嫩嫩。
一张小嘴,轻轻闭着,红润如樱桃。
北堂赫亦就这样瞅着宋吟,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温柔,肯定会非常惊讶。
“缇帅。”
炎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北堂赫亦轻嗯了一声,便掀被下床。
到床边的衣架上,将黑色官服拿下来。
边看着宋吟,边穿上衣服。
这么多年来,他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宁静而充实。
炎彬从来没有见过北堂赫亦晚起。
他每日五更时分,便起床练功。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今日已经过了卯时,还没有起床。
缇帅对于那个女人,果然是不同的。
北堂赫亦坐在书房中,看到炎彬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有心事?”
炎彬看到北堂赫亦修长的眼睛,显得英气十足。
“没有。缇帅,宫里传来消息,连皓轩刺杀独孤落颜,刺杀未遂,被侍卫乱箭射死。”
北堂赫亦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意外。
他弯曲食指,在实木桌子上,敲了一下,淡淡说道:“后面的事,就交给连耀卓了,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见炎彬没有退下的意思。
北堂赫亦挑眉:“说吧。”
炎彬看到北堂赫亦面色冷峻,想是已经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缇帅对宋姑娘可是动了真心?”
北堂赫亦蹙眉,远远看着他。
炎彬慌忙说道:“卑职僭越了。”
炎彬刚走到门口,便听
北堂赫亦说道:“以后叫她夫人。”
炎彬一颗心,落入了深渊,顿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宋吟便跟晨曦和念瑶,玩起了五子棋。
她们不住飞羽轩了,而是住在了子衿轩。
那里死了人,宋吟本就胆小,即使让回去住,她也不会去。
两个小丫头从早晨,便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越说跟北堂赫亦没什么,她们越不相信。
总有千百句话反驳她,
最后她感觉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苍白无力,便放弃了。
不再解释,任由她们说笑。
她们坐在了软塌上。
这软塌靠着东边的窗棂,甚是宽敞,整个东面墙有多长,软塌便有多长。
软塌的一边是高高的柜子,另外一边是桌子。
桌子上摆着一盆白鹤芋。
翠绿宽大的叶子,甚是喜人,叶片中间还有两束,盛开的白色马蹄状花朵。
一个白色花苞,靠近径处是绿色的,生机勃勃的模样。
三个人为了有更大的空间,便脱了鞋,将软枕搬到一边。
只留一个小桌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