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大夫,轻点轻点,疼啊~~”年糕趴在床上,对怀里抱着的抱枕又抓又咬的。
“你忍着点,我用药油帮你推推,好得快。”站在床边的大夫弯腰帮年糕推拿着她扭伤的腰,边推边委婉地小声劝着:“豆小姐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跟小姑娘不能比了,这有些动作啊还是要量体而行的。否则,有个闪失,伤痛的还不是你自己,你说是不是?”
“……是,您说的都对。”年糕在抱枕上磨磨牙,咬紧了牙关忍着疼,再不敢哼唧。
不过她在脑海里和系统的对话可没闲着,“洞拐子!!”
“咋?咋?咋地啦?”真是的,这么凶,都吓着宝宝我了。
“你说咋地啦?!都是你,都怪你,不是你我能趴在这忍着疼听人diss我年纪大乱运动?”年糕在脑海里咆哮道。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要做的,又不是我逼你做的。”系统有点心虚地辩解着。
“你说什么?是谁不停地在我脑海里播放瑜伽练习分解动作的?是谁撺掇我说来来回回就那三个动作太单调了,应该多做几个?是谁说多做几个可以更好地维护体形,显得年轻的?你说,是谁是谁是谁?!”年糕站在有理的高岗上朝系统突突了一波,瞬间压得系统再不敢狡辩。
“咳咳,那个啥,下次我给你找个年轻一点的身体,唔,绝对是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系统理亏又碍于年糕这个宿主脾气实在不太好,无奈地低声妥协道。不过,它暗搓搓地想:不急,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哼!”年糕想了想,从嗓子眼里哼了一声,表示对系统提出的这个补偿勉强地接受了。
身边的大夫还在那叨叨叨的,真是,大夫们不是向来惜字如金吗,这个怎么是个变种呢。
年糕不想听大夫唠叨那些中年人养身保健秘诀,趴在床上艰难地扭了一下脖子,朝一直无声无息地站在房间角落的面瘫看守说道:“哎,那个谁,我之前跟你说的让你跟我二哥打个招呼,让他给我带点古地球遗留下来的文字资料记载,你跟他说了没啊,这几天怎么连张破纸的照片都没给我啊?我跟你说,你让他少给我带点衣服,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一般连个人都看不着,整那么多漂亮衣服我穿给谁看啊。”
天天都能见着年糕的面瘫男子木木地朝趴在床上的中年妇女瞥了一眼:“我叫武冰海,豆小姐的话我已经带到了。”
“嗯?哦,那就好。哎,你这名字是你爸妈给你起的吗?他们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冰海冰海,整个大海的海水都给弄结冰了?你爸妈怎么想的啊,瞧瞧你现在这张冰块脸,你这名字没起好啊!”年糕皱皱眉随口吐槽着面瘫男子的名字。
“曾大夫,我看豆小姐的颈椎好像也不太好,脖子转动的时候有点不利索,您帮她再按按脖子吧。”武冰海不动声色地朝推拿完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的曾大夫说道。
“哦?我看看。豆小姐这个年纪的人,如果平时不注意的话,确实容易有点颈椎上的毛病。”曾大夫说着也不嫌麻烦,利落地上前捏了两下年糕的脖子,点头道:“嗯,确实不太好。豆小姐,我来帮你按摩一下颈椎和肩膀吧?”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大夫,我不疼,我……啊,轻点,轻点,大夫,我疼啊!”年糕拒绝的话刚出口,自家颈椎就落入了曾大夫的手里,瞬间被捏得嗷嗷叫。
“哎呀,豆小姐不用客气的。我是这所监狱的专职大夫,这里关着的人少,平时用到我的时候更少,我一直觉得我在这里有些埋没我的医术啊。豆小姐,我跟你说,我这手推拿按摩的功夫可是祖传的,你今天遇到我是你的幸运啊,我以前……”曾大夫卖力地施展着自己的家传绝技,嘴里又不由自主地开口叨叨叨。
呜呜呜,大夫,你确定你手没生吗?你不会把我颈椎整坏了吧,好疼啊~~~
武冰海听着耳边豆应应惨烈的叫声,惬意地靠在墙上伸手挠了挠有些痒痒的脖子。哼,我这名字怎么了,我这名字挺好的!我哥还叫武冰星呢,星球的星!
此时,被年糕嫌弃尽整些没用衣裙的豆二哥,正站在军部门口的台阶上狠狠地抬头瞪着对面的陆景晗。
晦气!今天出门真是应该查查黄历,豆二今天本来是想来军部找找自己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啊不是,是革命战友,一块出去聚聚餐,餐间还可以合计合计怎么给那个撬了他老妹墙角的小婊砸挖一些坑,设一些绊子。
哼,陆景晗他动不了,一个尉官他还收拾不了吗!他就不信了,陆景晗还能时时刻刻地把那个女人带在身边?
没想到,心里正思索着怎么整人的豆老二,刚踩了两个台阶就看见陆景晗正从军部走出来,两人来了个眼对眼。
豆老二刚开始有点心虚地转了转眼珠,但马上就回过神来,我心虚什么,理亏的又不是我,我干嘛心虚。相反,老妹才是受害方啊,对,作为受害者的兄长,我完全有立场、有理由对对面的这个渣男进行高度地教育和谴责。
但,想的很好,此时站在下方的豆二哥看着陆景晗双肩上金光闪闪的小翅膀和三颗星,莫名地就感觉低人一头。所以他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还是骂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