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荼悠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能猜到,此事肯定与那个男子脱不了干系,恐怕是对方害怕自己的行踪也随之暴露,所以出面压下了一切。
她猜的对,但她没猜到的是,那人愣是把荼燕给吓得够呛。
昨日子时,一个黑衣人翻身进入东阳伯府,准确且迅速地找到了荼燕的所在地,然后从后窗翻入。
当时荼燕正准备入睡,刚发现这个黑衣人,就被黑衣人迅速抓住了脖子,尖叫声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
她拼命拍打着黑衣人的胳膊,企图用指甲抠掐他的手腕,但却发现对方似乎戴着铁制的护腕和护手,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半分松懈。
黑衣人见她逐渐放弃挣扎,便将她按在床上,低声说了句:“那流言我听着十分不舒服,明日午时之前,不要让我再听到此事。”
荼燕十分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就得听这个人的?她的目光怨毒,见黑衣人手的力道减小了点儿,正准备开口反唇相讥,黑衣人就摸了个令牌出来。
是宫里的令牌!
这种东西,只有一品以上的官爵和皇子、公主才能拥有的!
荼燕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他的令牌是假的,黑衣人就冷冷地开了口:“你若觉得这是假的,你大可以继续散播你的流言,但若你惹到了谁,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
此话说完,荼燕愣住了,等她回过神来,黑衣人已经走了,而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疯狂。
荼悠!
她在心里已经把荼悠千刀万剐!可是为了保命,她还是不得不给李甜儿传了信。
而李甜儿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一时间想不出不是荼悠,还能是谁。
她满腹忧虑地在四皇府内溜达,打算去找四皇子说说话时,推开门就看到了令她震惊又愤怒的一幕。
她见到她的婢子,正抓着四皇子的手!
真是疯了!在她如此郁闷之时,这个死贱蹄子居然还背着她偷偷勾搭她的男人!
“心柔!”她愤怒地尖叫道。
心柔吓了一跳,她本是看着盘子要掉了,赶忙去抓,但四皇子先一步抓住了盘子,于是自己就抓住了四皇子的手。
可送点心却不是如她所说,是李甜儿派她来的,而且点心是她亲手所作,而非她说的李甜儿亲手做的。
就在心柔紧张地想放开手解释什么的时候,却在四皇子温柔的目光中愣住了,手也不自觉地忘记了放开。
便是这片刻的时间,李甜儿来了。不仅来了,还看到了。不仅看到了,还误会了。
但真的是误会么?恐怕并非如此。
心柔准备开口向李甜儿求饶,但转念一想,如果成了四皇府的妾,那么李甜儿就不敢动自己了。相反,如果向李甜儿求饶,自己还不知道回去了会被怎么处置。
于是她看向四皇子。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看到的,却是四皇子凉凉的目光,眼底似乎还有轻浅的嘲讽。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四郎。”李甜儿进入书房,淡淡瞥了心柔一眼,说道,“前些日子府里有人与侍卫私通。”
“哦?”四皇子声音清冷而温和,有着令人心神安宁的力量一般,他挑眉继续说道,“慕儿打算如何处置?”
慕儿是李甜儿的小字,是她穿越过来后给自己取的,为的就是纪念一下自己原本的名字。
“妾私以为,按东黎律,当乱棍打死。”李甜儿看向心柔,缓缓说道。
她一字一句停顿得当,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就像是念流水账一般,丝毫不像是在说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