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匈奴一战稳定后,冯嫽找了个机会向解忧解释宝藏地图的事情。
“其实宝藏一事是先帝秘密托付给我,如今新帝继位,只怕无人知道这地图宝藏一事。”解忧边思考边道。
冯嫽看着她那蹙着的眉头,道:“那王妃,此事是否要禀告圣上?”
半晌,解忧点点头,道:“当初圣上旨意,只怕匈奴找到宝藏有实力买兵马,如今看匈奴威胁已除。宝藏一事,我会禀告陛下,明年开春你再去一探究竟。”
冯嫽点头。
今年乌孙的冬天雪下得格外大,经常夜里大雪,早上醒来推开窗户一看就是几寸后的雪。
解忧的孩子在第一场雪的时候出生了,是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冯嫽看着这初生的婴儿在奶娘怀里那么小那么弱,不经感慨,这么小的孩子以后可是担着一国之君的重任呢。
孩子满月的时候,冯嫽把之前在敦煌买的小玩意送出去作为满月礼物,解忧公主看着那一组六个的泥塑小玩意出神,曾几何时她还年少时她的父亲出使西域也曾送了她这一模一样的小玩意。而转眼间,她已为人母。
解忧与翁须弥的关系本来因为匈奴一战又回到了最初那种相敬如宾的疏离状态中,而孩子的诞生似乎融化了他们之间看不见的冰。这孩子是翁须弥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喜悦之情重视之意可以想象。
翁须弥经常过来看小王子,那就会留下来用膳。碧云每每看到在膳厅,他俩面面相觑不说话,碧云就觉得着急,晚上回到房里就冲冯嫽抱怨,她也不是向冯嫽抱怨,只是她嘴里嘟嘟囔囔,而屋子里也没第三个人,冯嫽就理解是向她抱怨了,她说道:“什么时候公主和国君才能相亲相爱呢?”
冯嫽每每听到这话,也不说话,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两人大概一辈子也就这么和和气气的,政治婚姻的最好结局了。
冯嫽就反问:“那别说公主如何怎样了,单单说说你和右将军呢?”
这就把碧云问住了,右将军能在人群中注意到她了,这算不算一种进步呢?
这冬日里,冯嫽也经常出宫去城中云氏寻了云熙玲珑,看看云熙学习《玄门上术》的进度。
其实冯嫽也不是不愿意学,只是云熙学习能力非常强之后,她就仍不住偷了一个懒,把这个学习星宿之法的重任交给了云熙。
云熙本来天资聪颖,但这本书确实难,总是似是而非,十分需要功夫琢磨。
因此冯嫽来的大多数时间里,云熙都是在钻研这本奇书,而冯嫽也不去打扰他,只来寻了玲珑,两人逗乐子。
“也不知道达卡他们到哪里了。”冯嫽看着外面的枯水池子无聊道。
“肯定是个天上地下难有的好去处潇洒去了。”玲珑随口说。
冯嫽突然想起周怀虚,眼睛转了转,困意全散,笑道:“玲珑,问你个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么?”她这一声说的声音小,且眼睛不住瞟周围没人。
“我就蛮喜欢你的。”玲珑道。居然敷衍我,冯嫽心想,而且玲珑脸上飞起点点红霞,一看就知道是心有所属了,明明知道冯嫽问的是什么。
“嗯,那我问你,你觉得周怀虚怎么样?”冯嫽直接问了,反正周围也没人,就他俩随便聊聊。
“我觉得他很好。”玲珑转过头看着冯嫽道,眼睛里有光。
冯嫽一看,周怀虚有戏了,接着道:“如果以后你的夫君要离开大汉,去别的地方,你愿意么?”
“我本来就是四处飘荡之人,若是长远在一个地方反而不适应。”玲珑道。
冯嫽心道,周怀虚要是带玲珑回现代,估计玲珑也能适应,只是不知道要带云熙回现代会怎么样。
冯嫽陷入沉思。
***
这个冬天过得很平淡,但也过得很快,除夕过后开春了。
解忧送去长安的信恐怕还在路上,但他们就收到周怀虚的信,说是他已经辞官了。
冯嫽拿着他的信,反复看了三遍,什么?他辞官了?将军之位岂是说辞就辞的?
“河西将军之位极为重要,一般都不会变动的。但如今新帝登基,只怕也要在这个位置上安排自己的人,估计周将军就借势退下了。”云熙缓缓道。
想来就是这样,冯嫽看云熙言语间似乎还颇为周怀虚可惜,冯嫽心道,作为现代人的周怀虚可未必会为此可惜的。
果然一个月后,周怀虚已经到了赤谷城,四人相聚,用膳时都是喜悦,冯嫽仔细观察周怀虚,是真没在他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悦失落。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神之秘境应该在乌孙以北,翻过天山后再穿越一片沙漠,再遇高山,翻过山后那片峡谷便是。这与当初在风先生处听到的正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