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乾江看着陈木感觉有些面生,眼中随即泛起一丝疑惑,莫非这不是青阳镇的人,否则怎么敢来触我的眉头。
“这小子是陈铁匠家的儿子,叫什么来着,陈木?”身后的伙计到是认识陈木,于是开口道。
乾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嘲讽地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聚魂失败,把自己练成废人的那个‘奇才’啊。”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陈木,指着他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也不乏阴阳怪气的嘲讽和奚落。
说起来陈木也曾是青阳镇上的风云人物,年仅十三岁就点燃魂灯,只差临门一脚便踏入魂师的行列,是镇上几十年来第二位有机会拜入宗门,晋升魂师的人物。
那段时间陈木家门槛差点被踏平了,从早上开始便不停有人来拜访,有的是攀亲戚的,有的是来结交的,而更多的是来说媒的,有闺女的人家都是想方设法,托关系、找路子也要把女儿介绍给陈木认识,没闺女的人家只能暗恨自己当年没努力,错过了眼前大好的机遇。
当然也有不少人抱着好饭不怕晚的心态,一时间镇子上酒馆的生意都萧条了不少,刚入夜,婆娘立即把在外面贪杯的汉子揪回家,话不多说,两人在床上搏斗一番之后,汉子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走出屋子,蹲在台阶上抽着旱烟,而女人则是躺在床上一脸满足,憧憬自己生个漂亮女娃,以后嫁进陈家,借姑爷的光,老两口也过上吃喝不愁的生活。
那个时候,闺女都是当宝贝养着,男娃就比较惨,稍微调皮捣蛋一下就要挨顿胖揍,揍的时候连说教词都是惊人的统一,你看人家陈木云云。
也是因为如此,陈木成了全镇少年心中的公敌,在他风光的时候还好,大家都做出卑微的姿态,将恶意隐藏在心底,但当他落魄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无尽的嘲讽和羞辱,毕竟落井下石是那些可怜之人最爱做的事。
“哎呦,你那小子可把我家姑娘害惨了,就因为那首情诗呗,现在她连家门都不肯出,说是怕遭人耻笑。赶紧让那混小子出来澄清,我家姑娘那首诗可不是写给他的,那是她无聊写的玩呢,做不得真。”
“看,那个长的贼眉鼠眼的人就是陈木,还以为他是个人物,没想到是个废物,唉,说起来我还暗恋过他,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幼稚无知啊!”
“大哥,亲兄弟明算账,你为了家里那个小子修炼,去年从我这里拿走了三株养魂草,这药草的价格今年大涨了,我给你打个折,算三十两吧。哼,我怎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那不争气的儿子用,当时说的是借,不是送!”
“我可攀不起你这种亲戚,反正上次我提来的东西你都要一分不少给我送回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在那时候,陈木的周围遍布了讥讽和嘲笑,曾经所谓的亲人和朋友好像躲避瘟疫般,纷纷对他避而远之,生怕走的慢了沾染上一身霉气。
黑暗之中,形单影只的陈木抬头,看到的是一个个远去的身影,正在绝望之际,却发现还有一个人还留在自己的身边,是的,这个人就是林菀。
“我亲眼看到,菀儿从山里带回一只百年老参。”说到这里,陈木嘴唇有些颤抖,眼中的忧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目光显得有些恐怖:“她从不骗人,答应我的事都会做到,只有今天……”
听了陈木的话,围观众人都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纷纷将目光投向面色阴翳的乾江,想看看他还能作何狡辩。
“我……我如何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说不定你和林家父女沆瀣一气呢!”乾江没想到自己刚才那般恐吓没起到应有的效果,语气不由变得急躁。
“你敢不敢打开库房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看看你库房中到底有没有百年山参。”陈木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
“让我们进去看看也好证明你乾掌柜的清白嘛!”
“是啊,是啊。”
围观者终有胆大之人,出声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