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芝兰的下场如婳早已料到,所以在风言风语传遍整个凤府的时候,如婳反而心无旁骛的钻在织阁里,专心与夭娘坐在织机前研发着全新的织锦。
再过两个月就是各州县甄选贡品的时候了,时间紧迫,而新锦的研制费时又耗心血,如婳只得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试验着。
这一天,如婳邀了夭娘在春风楼喝茶,一来是为了答谢夭娘数月来指导自己织法技艺,二来也是因为整日泡在织阁中而新锦又总是有各种瑕疵,心中实在烦闷的很,出来透口气。三来嘛,则是如婳不巧在楼下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如婳与夭娘正在包间说话的功夫,忽听得外面廊下一阵嘈杂的喧哗声,青柠出去看了一眼,便见她匆忙复返了回来,口中急道:“小姐,隔壁的雅间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如婳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声音平静道。
青柠愤愤道:“隔壁一男子吃醉了酒把在房间中弹唱的姑娘给玷污了,眼下那姑娘正扯着那畜生要拼命呢。”
如婳神色淡淡:“当真是个烈性女子。”
青柠皱着眉头,带着满脸嫌恶,怒气冲冲的说道:“小姐,你可知道那畜生是谁吗?就是前不久刚上门向咱们大小姐提过亲的顾子鸣!得亏咱们老爷夫人眼明心亮,才没有应了那姓顾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就没看出来此人竟是个衣冠禽兽!”
如婳一顿,心道果然如此。
“既然是熟人,我们也该出去打声招呼。”如婳淡淡一笑,径直起了身。
出了雅间的门,才发现过道里早已挤满了各路围观的人,青柠和红樱将人群拨开,才使得如婳和夭娘来到了出事的雅间门口。
向里望去,房内一片狼藉。
此时,酒楼掌柜的和店小二正在苦口劝阻拿着碎瓷片比划在顾子鸣脖颈处的女子千万别冲动,倒不是他们有多重视顾子鸣,实在是万一出了人命案子他们这酒楼这雅间将来还如何接客。
只见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秀发披散满脸是泪,衣衫也是胡乱的披散在了身上,她止了哭声悲愤道:“这个无耻恶贼毁我清白,我岂能放了他!”说话间,脖子上的瓷片眼看就划上了顾子鸣白皙的脖颈。
酒已半醒的顾子鸣浑身没有太多力气,但神志却是清明了不少,虽然他不知道这雅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冰凉又锋利的碎瓷片却是实打实的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有毫厘之差。
额头上早已一片冷汗的顾子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开口申辩道:“姑娘,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根本不认识你……。”
“住口!”那女子怒吼道,眼见顾子鸣的脖子上已然生生划出了一道血痕,“你这个禽兽,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毁了,到头来你竟然说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