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李氏已被制服,这才松了一口气。颖国公夫妇和姐姐孙迦瑛赶忙走道孙珈瑶身边询问道:“迦瑶,你没事吧?”
孙迦瑶摇了摇头,说道:“迦瑶没事。”
冯鼎璋夫妇也靠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一剑就是贴的那么近,我们离得远,看了都害怕,更不用说是你自己了。”
冯翰远也过来说道:“刚才情况紧急,我不得已才将剑掷出,定然是吓到你了。”
孙珈瑶微笑道:“世子救我性命,迦瑶感激不尽,小小惊吓又算得了什么。”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叫道:“世子小心!”冯翰远转头一瞧,又见一暗器距离向孙迦瑶已经近在咫尺。冯翰远见身边没有可投掷之物,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左手抓住孙珈瑶的胳膊向自己的方向一拉,自己顺势转身挡在了暗器的飞行轨迹之上。只听得一声金属碰撞之声,暗器击打在冯翰远后背铠甲之上,然后落在了地上。
原来李氏落败后并不甘心,于身上摸出最后一只暗器,掷向了孙迦瑶。只是她刚刚被冯翰远封住了穴道,使不出内劲,因此掷出的暗器就像一个虚弱的病人扔出去的石头一样,并无多大力道。冯翰远也只是觉得背后微微疼了一下。其他人不明所以,慌忙上来询问。冯翰远连忙解释说:“各位放心,我没事。”
由于刚才冯翰远一时着急,出手的力道大了些,孙迦瑶手中的扇子没有拿稳,落到了地上。冯紫谙上前捡起来,端详了一下,问道:“迦瑶姐姐,这不是我哥哥刚才送你的吗?你这么快就拿出来用了?”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这洁白的雪的扇面上。
孙迦瑶被她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熟透的苹果一般,小声说道:“此扇如此贵重,只怕以后都只能束之高阁,以做观赏,因此迦瑶想在今天笄礼之时用上一次。”
孙迦瑛见妹妹神情之中又是含羞又是哀伤,心中也是无比怜惜。本来好好的一场笄礼,被闹成了这个样子,只怕今天是难以继续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父亲说道:“今日小女生日,各位能来府一聚,老夫感激不尽。只是诸位也看到了,府上遭歹人袭扰,实在是不能再留各位在此了,招待不周之处,改天老夫定当一一上门赔罪。”
众人一阵叹息,纷纷上前宽慰了几句,便都离去了,只留下了凉国公一家与几位皇子。随后颖国公吩咐人送孙珈瑶回去休息,几位女眷也陪她去了内宅,这偌大的院中,就只剩下了几个男人。
冯鼎璋首先问道:“不知孙兄打算如何善后啊?”
孙重威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还要问齐王殿下。再怎么说,这位也是你的侧妃。”
齐王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李氏,皱着眉头说道:“岳父赎罪,小胥此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当如何。”
汉王听了不大高兴,说道:“承训啊,你这样可不行。她是你府上内宅之人,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置,旁人怎么能帮上忙呢?”
冯翰远此时插话道:“也不尽然。她虽是齐王殿下内宅之人,却也并非一定要齐王亲自处置,还可以送到宗人府。”
“宗人府?”
“此女身怀绝技,入得殿下府中却又深藏不露,臣担心她会对殿下不利。”
李氏听罢,大声吼道:“你胡说!莲儿不会伤害殿下,莲儿不会伤害殿下!”
见众人谁也没有理会她,冯翰远继续说道:“殿下就算将她带回府中,也很难审出来什么,莫不如交给宗人府。殿下知道,不出明日,满京城的人就知道殿下府上有一位武功高强的侧妃。若殿下今日将人带回府中,那日后京城若再出现什么伤人的事,只怕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殿下了。”
赵承启在一旁说道:“世子可知,那宗人府……”
冯翰远说道:“翰远自然知道。只不过为了保全齐王殿下的声誉,不得不出此下策。当然,我只是谏言,怎么决策,还是要齐王殿下自己拿主意。”
齐王听罢,眉头紧锁,显然是在犹豫。李氏在一旁恶狠狠的说道:“冯翰远,你好狠毒的心肠。我姐弟二人和你无冤无仇,你先是为了一己私利害我弟弟惨死,现在又要把我送到宗人府受那十八层地狱的折磨,你究竟是为何要害我们到如此地步?”
冯翰远听罢,轻蔑的一笑,转身对她说道:“王妃此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奉陛下之命,领西郊之兵驰援北境,临行前整肃军纪鼓舞士气。若不是令弟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挑战军法,焉能横尸当场?你若能克己守礼,不来此搅闹一番,又焉能落得这步田地?你们姐弟二人蛇鼠一窝,明明是自己惹是生非咎由自取,反怪他人心肠狠毒,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这时,齐王转身说道:“世子莫与一妇人置气。本王已经考虑清楚,世子所言极为有理,此毒妇明明有武艺在身,在府中一年多,每每装作身娇体弱,楚楚可人的样子,想来定是没安什么好心。就依世子所言,把她送到宗人府去好好问一问,看看她到底有何图谋。”
李氏听完此言大惊失色,用尽全身力气爬到齐王身边喊道:“殿下!莲儿没有图谋!殿下,莲儿是真心的!”
齐王一脚将她踢开,怒道:“你不必说了。看看你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再想想你以前的种种虚情假意,本王现在后背直冒冷汗。”
李氏瘫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哭诉道:“殿下,莲儿只是怕陛下嫌弃我的出身,不是有意隐瞒殿下的。殿下,你不能如此绝情啊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