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贺伊先生走后,三兄弟所有对于家的幻想又一次失去了方向,来到一年前那个山头,依旧红土苍松,眼前又浮现起对于过往在茶马的日子。想起每一年的元宵,想起去年的元宵,心头不禁一酸。而今,“廿七极”还没完全熟练,却比之前精进不少,而且马军对于这门绝技地依赖足以让他有个成就,贺伊老先生也该安心了。
三人决定实在没个去处,不如再一次踏进茶马,验查一下那群恶人的踪迹。
遥远就看到了那座古老的城门市牌,还是如往昔一样。
“海六四?哥,快看呐,海六四还在那卖麻线和鞍子!”冬青遥遥看去,突然发现以前的老镇民。
“什么?不会是真的吧?”
“哥,快看快看,傻驼子也在市牌下酣睡呢,哈哈,他们都在!”
“走,我们过去看看!”
敬乾心里泛起嘀咕:不可能啊,六四哥我亲眼看到被那贼人的马踩死的,而且傻驼子整个人傻愣愣的,腿脚也被人打断了,他是怎么活着出来的?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说!
三兄弟飞奔着跑到镇子里,市牌口时常会酣睡的傻驼子依旧如初,继续跑向海六四那里。
“六四哥,六四哥!我们回来了!”
海六四就像从没看见过他们样的,依然如当初一样,没有客人的时候,摆弄着自己那些收来的鞍子。
奇怪了,六四哥一般看见他们三来,就会赶紧把东西都往里边收一下,然后催他们到别处玩去,今天怎么应都不应啊!算了,无趣!去看看马市上。
依旧是往常的那些马贩子,最熟悉不过的就是敦煌过来的那个已经在茶马住了好多年的哑巴,虽然叫不上名字,但也知道他经常嘴里哇哇哇的叫着,脾气暴躁。但他那里良马多,很受保安亭的那些人欢迎,偶尔也有些外来人在他那里买马。敬乾竟也表示很奇怪,因为那天他和冬青从树上跑了后,就想趁着祠堂没人,偷几个贡品充饥,还没到城内拐角就听到马贩子哑巴凄厉地惨叫,随后就听到有人说是把马都分了,先让手下几个人带走,等人走后他们过去的时候哑巴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只有我们看得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们,为什么他们今天却又活生生的在眼前,一如当初光景?
敬乾保留着自己心中的疑惑,见马军也是满脸疑问,就知道此刻三兄弟心中所想大致没有差别。
“二位哥哥,你们怎么了?他们还活着,你们为什么还是这么焦虑?”
“唉,多想他们也能看得到我们,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喊叫,他们就是听不见,难不成是一年的时间他们就不认识我们了?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