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歌缓缓走近我,眼神不屑又睥睨地看向我,“一味傻笑是几个意思?笑话我无理取闹吗?陆清词,你有资格嘲笑我吗?”
即使她马上就要走到生命的终点了,在我面前依旧有着十足的优越感。
我叹了口气,“姐姐,事到如今,我们就不能握手言和吗?经历了这么多,我真的累了,很累,不想再争了,没有意义,不是吗?”
陆清歌冷哼了一声,“是你挑衅在先,我的生命没有多少日子,为什么你还要霸占着贺川柏不肯松手?”
我记得她以前同陆锦弦争夺赫莲集团时,颇有手段,人狠话不多,全用计谋行事,那时候的她像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
可是一旦涉及到儿女情长时,双商便降为零。
大概再精明的女强人也有脆弱和糊涂的一面吧。
倘若说她真爱贺川柏吧,明明是她欺骗贺川柏在前。
倘若说她不爱贺川柏吧,她自己创立的那个化妆品品牌又取名叫“柏之歌”,取了两人的名字最后一个字。
她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也只想和贺川柏黏在一起,应该是爱得很深了。
既然爱得那么深,为何之前又同昆鹏飞订婚?还要拔掉贺松年的氧气管,害死他?
就为了让我离开贺川柏?至于下那么大的赌注吗?
女人是真是个难懂的生物。
我淡笑着后退几步,朝她摊了摊手,“贺川柏是人,不是物,他有脚有腿有脑子,想走想留全凭他自己作主,我说了不算。”
“如果你死了,贺川柏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陆清歌的视线落到放在茶几的水果刀上,“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姐姐你刚才在说什么?让我去死吗?我为什么要死?我活得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为什么要去死?”
陆清歌继续自顾自地说:“你可以提前写个遗书,产后抑郁症导致自杀这个借口就很适合你。你死了,我替你活着,放心,我会好好善待你的女儿和儿子的。”
“姐姐别开玩笑了,你的生命没有多久了,怎么替我活?”
再说她最近瘦得没有人形了,我们俩外貌差别已经拉开了,外人一眼便能将我和她区分开来。
“就因为我的生命没有多久,所以最好一段时间,我也想体味一把有丈夫有儿有女的生活,不可以吗?”
我忽然发觉她越来越不可理喻,跟她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
陆清歌弯腰拿起茶几的水果刀,手持尖刀朝我缓缓走过来,脸上依旧是诡谲的笑容,“如果你实在舍不得死,那我帮你一把。”
我盯着那银光闪闪的刀尖,连连后退,“姐,你别开玩笑了,快放下刀子!”
可此时的她哪里还听得进去我的话,依旧步步朝我紧逼。
我退到落地窗前,退无可退,往后看了看,六十层楼看下去,马路上的车水马龙变得渺小如蝼蚁。
“要么我帮你,要么你自己从窗口跳下去。”陆清歌已经走到我面前了,尖刀抵上我的脖子,缓缓地说:“你自己随便选。”
我一个都不想选。
我的身子紧贴着玻璃窗,全身禁不住颤颤发抖,“姐,你想想妈妈,我要是死了,她会很伤心的。”
陆清歌厉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