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在发烫。
这具身子真的是弱的可以,大概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得到很好照顾的缘故。
所以轻易的一点小事儿,就足以叫她生病。
且这病来如山倒的姿态,叫陈嬷嬷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毕竟得了皇后的吩咐,这五公主暂且还不能叫她出事,而且还得叫她速度好起来,才好不耽误后头的事儿。
可是这一碗碗的药灌了下去,迟迟却始终不见好。
眼看着这宴会近在眼前了,陈嬷嬷是越来越着急了,嘴上都起了两个水泡。
陈嬷嬷在锦阳宫里面大声骂人,“一个个都是死人吗?昨天夜里的窗是谁开的,如今又是吹着了五公主,好叫我去回了皇后娘娘,一个个没脸没皮的东西,都拉出去打死不为过。”
院子里是丫鬟婆子跪了一地,都哭的惨兮兮的在喊饶命。
偏这陈嬷嬷还觉不够,她作威作福惯了,这在锦阳宫里头,即便是五公主殿下都尚且拿她无可奈何,她便更是得了便宜,嘴上不饶人,“别以为自己伺候的这主子是个好气性的就好作践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即便是那落了毛的山鸡,也比你们这些母鸡强些。你们……”
“嬷嬷……”迟迟从里间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陈嬷嬷回头一看她,立刻就是皱了眉,“哎哟,我的五公主殿下哟,您这是身子都还没好利索的,怎么不在里头躺着睡觉了,竟是还出来了,仔细一会儿风吹着您了。”
你这在外面吆五喝六的,谁能睡的安稳。
迟迟对她是越发的不耐烦了,可偏偏现在还不到时候。可是有些人,倒是现在可以除去了。
皇后派来的人乌泱泱是挤满了迟迟的院子,上头是有陈嬷嬷,下头是看门的太监都是皇后的人。
其中贴身伺候迟迟的两人,一个阿如,一个阿明,平日里是与迟迟相处最多的人,也是迟迟格外要注意的人。
阿如还好,是个直肠子,平日里虽是看不惯那些个太监,但对迟迟倒也还算恭敬。
只那阿明,却不是个老实的,她自诩貌美,原本留在皇后身边,说不定来日可以分到哪个皇子府里头去。
可如今竟是叫皇后塞到了锦阳宫,她如何能不生气,如此就是看着那五公主殿下更是厌烦了。
而且,这人且还有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伺候了大半个月,迟迟才算是摸透了。
今日就正好先拿这人开个刀吧。
“嬷嬷,我刚才在我的妆屉里找了找,前几日母后娘娘赏我的那串东珠项链,竟是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叫嬷嬷给收了起来。”
这串珠子陈嬷嬷也记得,她也见到过。的确是珠圆玉润的颗颗饱满,每一颗的大小几乎都一致,可见这其珍贵了。这是皇后算是为了补偿四公主推了五公主的事儿,给她的赏赐。
对外也不过就是说是皇后的恩典而已。
陈嬷嬷皱眉,“这老奴可没有拿过,不是就在殿下你的妆屉里吗?您可有好好找?”
迟迟抿了抿唇,有点害怕,“是,我刚已是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了,的确是没有……不知道是掉到哪儿去了。”
陈嬷嬷一听,这还得了,这可是皇后娘娘的赏赐,她第一个就是要问责这五公主可是随意的把这么宝贝的东西给弄丢了。
可是她话还没开口,就突然想起来,这是皇后后来叫人送来的,而五公主也是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可别说拿出去玩了,只怕是戴都没有戴个一次过。
这是个什么意思,陈嬷嬷皱眉看迟迟,迟迟说,“莫不是……伺候里头的丫鬟姐姐们给收起来了?可得问问才好,母后说过两日的宴会要我带着出席呢。”
这是大事儿,可耽误不得。
陈嬷嬷连忙板着脸去看那些个丫鬟,“谁收拾了公主殿下的妆屉?”
这是里屋的事儿,自然是只有两个贴身的婢女可以做的。
阿如和阿明走了上来,福了福。
阿如嘴快,“奴婢虽是有时要伺候公主殿下的里间,可也少动那妆屉,素来都是阿明收拾的,至于殿下所说什么东珠串子,奴婢更是一次都未曾见过。”
阿明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自然了,“许是,许是奴婢不小心收到那儿了也未可知,还等奴婢回去细细翻过……”
“为什么要等呢?”迟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眼底清澈一片,就像是一个胸无城府的孩子无知的发问。
“不如这会儿,我们就都陪着姐姐前去找一找,有没有就一眼尽知了,又何须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