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羡那一眼,看的还没来得及下楼的苏玉嫃胆战心惊,她觉得眼神要是可以杀人,她刚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哎,难道他就是嫌弃自己脸上的这块疤!
然后,她又听见他一字一句的问:“她有没有姐妹,跟她长的一模一样,但是脸上没有疤的。”
罗氏在心里嘲讽,要是脸上没疤,那就是一个天仙,能轮到他一个庄稼汉,要不是苏玉嫃衰神附体,这有疤的也轮不到他。“苏小姐倒是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因不是一个母亲生的,长相自然天差地别,我不曾见有跟苏小姐一样容貌的。”
赵临羡心里有些失落,自从小仙女救了他一命,他的脑海里就一直想着要是能娶她为妻就好了,他也知道自家的情况,世世代代种田的,他虽念了几年学堂,但天下不太平,临近他考的那次科考取消了,他便去外面闯荡了几年,也挣了些钱财,如今在村里买了一百多亩地,耕种了芦苇和茅草,还种了桑树养蚕,虽不是大户人家,在村里来说,也还算好。他曾去过南边山里几次,但再也没有遇见她。今日来相看,不过也是全了爹娘的心愿。
原本看见苏玉嫃,他很兴奋,但她却不是当年救自己的那个人。
赵临羡拂袖走了,茶馆里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在浔镇,苏玉嫃不可谓不出名,小小年纪便才情出众,又有善心,总是能看见她跟随大夫人施粥,没想到在八岁那年把脸给毁容了,这还不算,又衰神附体,总是小麻烦不断,弄的浔镇的大户人家谁都不敢上门求亲。
都说善有善报,但这苏大小姐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苏玉嫃见赵临羡走远了,便折回雅间,拿出一面铜镜盯着自己眼角旁边的疤痕,用力按压了一下,确定不会脱落,便再次走出茶楼。
她得想想办法怎么让赵临羡娶自己才行,如果连赵临羡一个庄稼人都不要她,那她以后在浔镇的名声就会更差了,她嫁不嫁人无所谓,这些年来,看见母亲被父亲和二姨娘欺压,过的如履薄冰,忧郁成疾,对成婚并没有什么期望,但她嫁不出去,母亲天天以泪洗面,看着让人心疼。
回家的路上,马车原本是稳稳当当的行驶着,忽然震动了一样,然后停下来了。
车夫说:“大小姐,这马蹄子突然受伤了,这车怕是不能坐,要是马儿失去控制,会伤着你。”
苏玉嫃抽了抽嘴角,一幅司空见惯的神情:“反正也不远了,我自己走回去吧!”
她下了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哭笑不得,这衰神附体!
她从小运气就不好,坐马车常常中途就要下车,没想到今天她出门的时候,母亲专门让人挑了一辆好马车,也这样,她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苏府门口。
站在门口正想整理一下头发和衣裳进门,便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苏荣昌刚掀开车帘便吃惊的说:“玉嫃,你怎么又一个人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