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点头:“文暮大人果真难得。当年我们门下幕僚,散的散,走的走,跟我们一块儿熬到回皇城的,也没有几个人了。唯独文暮大人,一直以来,如同常青之树,不老之松,对我们太子一脉始终没有落井下石。”
太子点头:“文暮的为人,的确值得景仰。”
文府。
雪珠变成雪片,纷纷扬扬,越下越大。
阮姨娘的咳嗽加重了,大厨房还没到开饭的时辰,阮姨娘想喝口热汤都不成。
见她咳嗽加重,玉蝴急得眼睛通红,却听阮姨娘劝慰道:“玉蝴不要急,这咳嗽是老病了。煎点茶热热地喝下去了,倒也好。”
玉蝴点头答应了,忙对着嬷嬷丫鬟们吩咐:“采桑,采菊,你们快去泡些热茶来,还有,多送些热炭进来,对了,我上秋采的梧桐叶你们取出来用糖煎了烧糖水来,那个止咳有效。”
阮姨娘道:“别忙了,都是陈年旧病,忙个什么的。”
玉蝴忙道:“都怪嫡夫人和萧氏。要不是萧氏气得您小产,让您产后失调,那您也不至于,一到冷天,就咳嗽。”
阮姨娘倚在炕上摇头:“说过多少次了。不是萧氏,这都是嫡夫人徐氏挑拨的。是徐氏挑拨我与萧氏,还假借萧氏之名,说我的坏话,把我给气了。我产后失调,那是徐氏做的,以我诋毁萧氏之名,克扣我的,让我产后失调。”
玉蝴闻言点头,“那,现在姨娘有没有舒服一些。”
阮姨娘摇头:“舒服不舒服,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副病体罢了。我浑身晕沉沉的,不大有力气。”
玉蝴忙哭道:“今儿是祭礼日子,府里上下的早膳都减半份例,姨娘怕是没有吃饱,咱们又没有小厨房,又不能另开炉灶,给姨娘做吃的。不如,我去求求夫人,让大厨房提前开午膳。”
阮姨娘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嫡夫人现在肯定在陪隔壁二老爷府上的韩姨娘唠嗑,你去了,不是平白地丢人现眼吗?不准去!不准去!”
玉蝴闻言低声道:“可是,我也饿了。大夫也说过,姨娘你的身子当年就是调养不好,落下的病根,要是再这么饿上半个时辰,之前喝的药,不是白搭了吗?”
阮姨娘闻言,叹息一声,随即伏在椅褡上,沉沉道:“外头不是还有每日份例的糕点吗?给我拿些来,也够了。”
玉蝴闻言:“您不是说,那些您都吃腻了么。天天都是枣泥糕,山药饼。而且,也都是凉的。我也早吃腻味了。”
阮姨娘闻言:“庶出就是这样苦的。凉了就凉了吧,用热茶将就着吃下去,也不算什么。”
玉蝴闻言,顿时一愣,心中讷讷道:“玉珺也是庶出,却可以拥有小厨房。这也太不公平了。”
玉蝴想了想,忙道:“姨娘,你躺下歇息吧,采桑,采菊,你们快些来烧了茶水来,还有梧桐糖汤来给姨娘服下。姨娘,我出去刺绣了。”
玉蝴骗着阮姨娘出去了,却独自披上一件斗篷,便撑伞往明心小筑去。
“叩叩叩”叩门三声。
守门的两个婆子才要开门,丫鬟绵儿便闻声走过去,喝道:“慢着,让我瞧瞧,是谁在叩门。”
绵儿走过去,趴在门上,从门缝里,透过去看,却见门外站着的只是玉蝴。
绵儿低声对婆子们道:“不用搭理,门紧关着。若日后问起来,只推说天冷,咱们都在里头取暖,没听见敲门声就行了。玉蝴小姐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出,她跑过来,能有什么事?况且,你们一个个可别忘了柳姨娘对咱们明心小筑的算计,九儿的事,可是前车之鉴,咱们萧姨娘当初在透云馆本来有了起色,就是被阮姨娘大闹一场,又气病了的!都不准给玉蝴开门,谁知道她有什么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