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仙翁白发白须还着了一身白衣,整个看起来庄严肃穆仙气飘飘,从阵法破开处向我行来。如果说原本他害我重伤我心中有些愤怒的话,现在我的心情就只能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了。
仙翁甚是飘逸,脚步似慢实快,边走边重新布下阵法,将这一方地界彻底圈禁起来。他寿岁漫长,好像丹符器阵没有不能的,且均是修的很不错的样子,至少眼下他布的阵法就强出我太多了。
仙翁眨眼之间就到了我眼前五步,停了下来与我商议,是很温和的语气:“白熙,你若就此离去,今日以后我在三界的所有全都归你。”我低头想了一会,对他微笑:“仙翁诚意倒是足,能不能容我考虑一下?”仙翁便不再言语,直接一掌劈向柳依的护罩。
我赶紧挥起墨影拦下。我觉得我在应对打架这件事情上,算得上是一个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人,而且我对仙翁的估算从来都是最高级别的。但是真正交手,我知道我在仙力浑厚这个方面还是预估的不足了一些。我每一次的法术运用,都会被纯粹磅礴的仙力削减。
坦白说,是打的挺憋屈的。我明显感觉仙翁在规则这个方面,缺乏活力,后继的变化总是单薄,甚至他的招式都让我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然而,他势大力沉,足以在这短暂快速的交手中弥补所有的不足。
我从一开始就很吃力,一是身体毕竟不如我当初全盛之时,二是仙翁是三界最强没有之一,三嘛防守本就非我所长。仙翁来之前,我已前进到了能维持住守势最远位置,如今且战且退且。。。受伤,已经到了我为柳依布下的防护罩边缘。
我心下焦急,仙翁攻势沉稳,如今我已经遍体鳞伤,本就不甚稳固的筋脉坑坑洼洼,不时崩断。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隙去看柳依到底进行到什么样子了。今日我们一家三口都在,我若被仙翁杀了,柳依与月宝不可能活。斩草不除根,我是不敢做这种期待的。
我体内灵力枯竭,甚至神魂之力也近乎耗尽。如今我识海中,只有月宝、小药仙和那两尾鱼以及他们身周30米方圆的土地漂浮,三颗星体溃散,已化为神魂之力被我抽取出来。
仙翁一剑劈过来,我右手挥剑挡住,左手垂在护罩上。用术法将手腕处的伤痕划的更大,金色的血液急涌而出,将护罩包裹起来,形成符纹状。这个法术,始脱与巫术,应当是来自原界的,与现今三界术法不同。
仙翁的剑重重轰击墨影,墨影哀鸣应声而断,余劲透过剑柄。我一阵剧痛,手上一抖剑柄掉落下去。仙翁抽身,第二剑眨眼便至,我只能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手上,仙翁的剑瞬间穿透我的左手掌,直攻眉心。我右手抓住剑身,缓了下攻势。
仙翁握剑的手,力量不停,此刻在我眼前那白须白发的脸有些狰狞:“白熙,无尽岁月,我只等这一刻,你竟敢拦我。”我感觉自己连最后一点力气也在慢慢消失,不愿看他,于是侧过头去看柳依。她宝相庄严,身后浮现出无数世界虚影,虚影内人影瞳瞳,俱都仰面望天,似在虔诚祈望。每一个祈望都透出一丝莫名的力量,汇入柳依体内。她手上的液体也只剩下最后一丝,仍在缓缓渗入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