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巫心看着祁潋,等他拿出厉害的手段,捕获那只神秘的小蛊。她的眼神炽烈如炎,求知似渴。祁潋被她看得好笑,并起两指去敲她光洁的额头。
“小师妹,你以往只注重书上的知识,不踏实于实践中锤炼,一旦遇上紧要便方寸大乱。论理再是奥妙,还得付诸实际方能应百变。”
祁潋是极懂她的,说话一针见血。燕巫心不会反驳,明白大师兄对她的训斥出于好心。她真诚笑了笑,带着几分撒娇意味,“我知道自己不注重运用,今后一定用心学习。大师兄,你且先救人啊。”
祁潋叹着气,终究舍不得严厉责备她,这个多年呵护的小丫头啊,还不够十六岁,尚且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能拿她怎么着。
“你以后就跟着我和老六,用心学,起码得学一身防身之术,再遇上歹意之人,有自保之力。”
燕巫心赶紧点头道是,如同小鸡啄米。祁潋背过身去,吩咐她去个干净的茶杯。待她取来,接过,抽出刀子往掌心一划,鲜血立时汩汩冒出,滴进杯中。
燕巫心吓了一跳。“大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杯子将满,祁潋快速敷药止血,抽空给她讲解,“这一招是我们师门的独传秘法,你看好了。蛊本属阴,嗜腐嗜肉,平日里控以药草腐肉于瓮中饲养,这属于温和的养法。真正穷凶极恶的养蛊人,常年喂蛊虫以生肉。这样出瓮的蛊生猛邪恶,取人性命残忍且利索。我们木关山禁止这样阴毒的养蛊,估计你没见过,你听听就好。”
祁潋边说着,边往杯中扔下许多药草虫蛊磨成的粉末,拉高衣袖徐徐摇晃茶杯。投入的诸多粉末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入鲜血里,形成暗红色的糊状物。本就浓郁的血腥味越发充斥鼻端。
燕巫心听着,暗自想着心事,其实她了解后一种养蛊法子,了解的相当透彻。她义父就是这样养出瓮中蛊的。
大师兄还有一些事没说完。最残忍的蛊虫培养是将人投喂上百种毒药,将死之际封进瓮中,瓮中千万蛊虫的钻入那人的肌理内吞食血肉。受到人体里的剧毒影响,那些蛊虫都不会成活,蛊尸成为积毒,反倒会给那入瓮人一些养分孕育出生机。这样出瓮的成为蛊人,既非人亦非蛊,浑身布毒,破坏力惊人。
值得一提,这个法子的残忍超出想象,需得强大的意志才受得住这样的痛苦,所以能活下来出瓮的几乎没有。
祁潋已经完成调配,停住动作,眼角瞥见燕巫心暗自发愣,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脑门。等看到她一激灵回了神,才继续往下说。
“世上无绝对的道理,毒药能害人,有些时候也能救人。你瞧这魄罗浆,以我的本体蛊虫血液为主料,混集诸多强烈毒性的草药昆虫,普通人稍有接触立刻毙命。”他停住话头,以手肘推了她一下,“蓝色的囊包里有玉片,你去拿过来。”
燕巫心任劳任怨听从差遣,走到案几旁,拿起那只蓝色的药囊,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五条细长的玉片。她干脆捏着整个药囊,伸到祁潋眼前,问他,“用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