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阮着实想了想,不过他只能想到自己心底欢喜女子的类型。这大哥素来严肃,对他更是苛刻,渊蔺哥哥倒是为人和善。
“大哥须得娶一个目不识丁的女子——他说‘知’她则应‘乎’。至于渊蔺哥哥嘛,你替人家操什么心,人家早被柳员外看中了。可惜了——”
听着自阮欠扁的坏笑,七娘急切道:“可惜什么?”
“可惜咱家大哥心要碎了呗!”
“你一味作践大哥,可当真皮痒!”
“哎,可别告状,不然休想再使唤我。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没说错。大哥自两年前香经寺与那柳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可谓是相思入骨。可惜人家前岁和渊蔺定下百年之好,你看这事把大哥压抑成什么样。朋友!朋友妻!于是只得关起门来虐待自家兄弟。摧残比他俊美太多的——我,当然还有比我差一点点的自弦、自芩……”
自阮的其他话,七娘根本听不进心去。渊蔺定亲这事一下子让她懵了。活了十二载,头一遭觉得生而为人,难于上青天。有限的脑袋却不得不思考这无限大的事,人家都定亲了,心底忍不住暗骂清幽你可真是一点不清幽!
事已至此,七娘只得眼巴巴地焦急追问:“这柳家小姐比我何如?”
自阮早想出门嬉耍,便冲后面拿鱼食的阿碧喊道:“碧娘,你给七娘说说那柳三娘。”
阿碧一脸欣喜,以为七娘终于开窍了,竟然要和清都皆知最知书识礼的柳三娘学习,果然长大了。
“可是问柳家小娘子,七娘这次我可得好好夸夸你。”
七娘倒没啥表情,只一味地紧跟着问:“她是何人?我怎地从未听过。”
“是吗?前段时间我说柳家小娘子惯会女红,你怎么说的,不过妇人!”
“是吗?我未曾留意,阿碧你且细细说说。”
阿碧无奈地摇摇头,小七娘真是说风就是雨。
“她是柳员外家的三小姐,人品没得说,且精通音律,琴棋书画更别提。至于外貌夫人倒见过,说是秀外慧中。想来也是美人,可惜了被傅家抢占先机,不然和大少爷倒也般配……”
“才子佳人倒真是,哎!”
阿碧一脸不解,道:“你叹什么气呀?现在后悔了,你呀闺阁才艺样样不精。”
七娘撇撇嘴,浑身更是一哆嗦。
这差距,这难度,这……可她不得不做那拆人姻缘的恶女。
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如今想来,也只有在自清身上下手了。
暮春时节,傅家渊蔺在城郊别院设了宴席。
这段时间七娘一直缠着自清,做人大哥也是没办法,只得同意带这个顽皮的小妹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