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凤仪宫,叶灵兰暗暗松了一口气,骆南弦侧头看她,唇边勾起一丝上扬的幅度,自己都未曾察觉。
从宫里出来上了马车,叶灵兰还有些愣神,总觉得这个皇后娘娘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本人随和,慈爱,大度,对着骆南弦也很是亲厚,难道以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兰儿”,骆南弦深沉淡漠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嗯?王爷,您叫我吗?”在被唤了好几声之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自然是叫你,这马车里难道还有别人?”骆南弦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马车的夹板上,挑眉看她。
“哦,您突然这样叫我,我只是不太习惯。”何时这般亲昵的称呼过,在脑子里细细的搜索了一番,好似除了受伤回府那日叫过她的全名,就是今日唤了她兰儿。
“那你想要本王如何唤你?爱妃?夫人?”语调轻缓,似商量,似调笑。
叶灵兰闻言,浑身抖了抖,随后干笑一声“呵呵……王爷,还是叫我兰儿吧,挺好,挺好。”
“嗯,兰儿在想何事,如此专注?”
“我是在想,皇后娘娘和王爷您的关系。”叶灵兰如实回答
“哦?愿闻其详。”
“先前皇后娘娘派嬷嬷过来教授我礼仪,我便猜想,皇后娘娘膝下有一位大皇子,想来待王爷应该甚是疏离,今日一见不曾想,竟如此慈善和睦。”
“她待我向来亲善和睦的,不然怎担得起贤良仁善的名声”。
“灵兰愚见,当今陛下就您和大皇子两位子嗣,而皇后娘娘是大皇子的生母,纵然您无心皇位,大皇子势必也会视你为眼中钉,那当日刺杀之人......”
“你倒是通透,你能想到的,别人自然能想到,越是如此,在人前她越是要待我亲厚,你可明白?”
叶灵兰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感叹一句,“位高权重,便是如此,逢人就要演戏,王爷您是如此,皇后娘娘亦是如此,整日都在相互猜疑,算计,这样的日子,王爷可欢喜?”
“本王自幼便没有母妃在身边,本王算计只为自保,而她们算计是害怕失去如今的地位和荣华富贵。”一席话说得坦然,毫不掩饰,却不难听出话里的落寞和伤感。
是啊,自古皇家杀人不见血,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捅刀子,想当初他母妃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一二岁,便要一个人面对这些腥风血雨,完全想象不到,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叶灵兰见他沉静在回忆里,便想要安慰他,于是轻轻的挪动了身子,往他身边靠近了些,伸手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臂,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又松开了。
“王爷,过去的事情您若是一直不能释怀,它便会一直干扰您现在生活,您若是愿意说,灵兰愿意做您的听众。”她本来是想着开导他的,觉得他可能一直都在压抑自己,但是话说出口后就觉得有些不妥,俩人现在本来就还不是很熟悉,他怎么会愿意和她说自己的心事。
骆南弦闻言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和他说这样的话。想说什么,嘴角略为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