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这条狗么……好说!”李练达顽皮一笑。用双手将地上那深棕木头笼子捧了起来,将那鹩哥递到柯筑韵跟前。
“我有条件。”
柯筑韵愣了一愣,看着眼前那只那毛羽漆黑的鹩哥,眼角那两抹耀眼的金黄在太阳底下闪烁着傲人的光泽,正在笼子里烦躁的跳来跳去。
伴随着那鹩哥进入视线,随后一阵继而如同爆裂般的声音从耳边炸起,震耳欲聋。
“哼,还想让我说话?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长啥样!”
是鹩哥在说话,很显然它正在发着谁的脾气,说话句句带脏字,十分刺耳难听,柯筑韵微微蹙眉,耳膜被那巨大的声响震的微疼。
只见对面那李练达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实不相瞒,老太太的这只鹩哥已经整整五天没有说过话了!你若是让这鹩哥说话!我就救这只狗!”
他自然听不懂鹩哥正在说的鸟语,指的必然是让鹩哥说人话了。
柯筑韵站在游廊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眸光微凉。
每当她刻意压制着内心的火气时,就是这个动作。
答应照顾就答应,不答应就直说,如果要条件的话,多少钱都是好说的。
让她逗一只正在发脾气的鹩哥说话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她有口吃。
逗孩子么?
“不……”
柯筑韵本来想说“不愿意照顾狗子就直说,省的她浪费时间”,话刚说到一半,舌头好像绞在了一起似的,喉咙里似乎灌了铅一般,费劲了好一会儿,硬是卡在第一个不字上下不去。
这该死的毛病!
李练达抱着手,饶有趣味的看着女孩卡字,看着那白皙如玉的脸颊逐渐涨的通红,甚觉有趣。
突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硬生生打断了这一场好戏:“练达,你不是出去挂鸟笼子,怎么那么久啊。”
低沉的嗓音,稳重的语气,甚是耳熟。
柯筑韵微微一愣,情不自禁向后看去,目光明显一滞。
只见那李练达身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正背着手靠在门口,懒洋洋的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跟漆黑发亮的鞭子。
那如鸦般的长发随便用一根淡绿色的玉簪轻轻挽起,配合着好看的淡小麦色皮肤,愈发显得面颊如玉,仪表堂堂,一双锋利的剑眉下的淡棕色眼眸却懒懒散散的,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初夏的雪白色鹤纹轻衫,隐约可见里面健美的身材,那一块块饱满结实到肌肉,晃的人眼瞎。
相比之下,李练达就是一堆肥肉了。
柯筑韵微微蹙眉,目光不经意间那男人身上流转,从上到下,当停留在他手里那根漆黑发亮的九节鞭时,却像是着了胶一般死死的看着。
只听笼子里的鹩哥又开始尖叫起来,让她下意识捂住耳朵。
“负心汉!!!”
只见李练达双手叉腰,笑道:“邓兄,我堂堂相府府医,可是治人的!这位姑娘却想让我治狗呢!”
那邓毅听闻,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柯筑韵一眼,视线又转移开来,转身回了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外衫,扔给李练达,
“这里是相府,不比军营,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李练达急忙接过披上,弯腰拱手行了一礼,笑着答道:“是是是,邓大人教训的是,原是我疏忽了。”
说罢,又冲柯筑韵行了个礼说道:“给姑娘道个歉,李某方才失礼了,只是想跟姑娘开个玩笑,这条狗跟在下甚是熟悉,必定会好好治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