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的世界寒风肆虐,气温随之急剧下降,在一个狭窄的洞**,摇曳的篝火旁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在取暖。
少年名叫陈也行,穿越人士,初来乍到,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而他抱着的那个女孩是他师妹,但他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师父钟岩叫她阿念。
他师妹是个美人胚子,他师父是禹山派的掌门,他师父逝世前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并嘱咐他照顾好师妹。
所有的这一切,犹如梦中,让人无所适从,陈也行前世碌碌无为,此生其路漫漫。
在他近旁的位置,有一个用黑色衣服精心包成的包裹,里面裹着的就是他师父的骨灰,一代掌门归于尘土。
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带走师父的遗体,迫于无奈,陈也行只能用从黑衣人尸体身上搜出的打火石将其火化。
突如其来的这一切让他难以言说,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在夜黑风高之时,他干了火化遗体这种恐怖的事情。
而那之后,陈也行一边带着师父的骨灰,一边抱着昏迷的师妹,找到这个洞穴时,他已经累的身心俱疲。
这个世界的夜晚异常诡异,温度断崖式下降,昼夜温差可谓惨绝人寰,要不是有幸找到这个山洞,估计这一世就冻死在这了。
熊熊的火光在不停地摇曳,洞外寒风的呼啸声不绝于耳,陈也行师妹昏迷之后便人事不省,悲伤跃然在她眉间,她中的悲酥清风未曾解开,只能等待药力慢慢消退。
这个夜晚异常寒冷,即便靠火取暖,身体还是冷的发抖,陈也行尽可能地抱紧软绵绵的师妹,不让她冻着。
火光投在她那张漂亮而又悲伤的脸上,泪痕显得尤为明显,长长的睫毛时而颤动,父亲的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陈也行真担心她不愿意醒来面对这个现实。
陈也行疲惫地靠石壁扬起了头,这是他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天,也是他卷入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天。
迷惘的他没有这具身体的任何有用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这个世界如何,甚至连他的师父匆匆一别后也与世长辞。
他师妹昏迷前反复质问的一句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她问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等她醒来,他都没办法跟她解释,而他只是个新来的。
这种时候,陈也行特别想有人陪他说话,但此时这个世界除了风声,陷入一片寂静,体内的废物果实也消失了许久,甚至那个听起来冷冰冰的声音都甚是让人想念。
失落孤独的陈也行在这样的夜里,尽管已经累到不行,也无法合眼入睡,他的心很乱。
他告别了他的前世,虽然他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但他却把悲痛留给了他的前世父母,他是家里的独子,虽然不成器,但子孝父慈,一家人其乐融融。
陈也行没有继续脑补父母悲伤的场面,过了许久,他重新添加了燃木,熊熊的大火腾跃而起,他真想把这些悲伤烦恼统统烧掉。
这个洞穴极为隐蔽,洞口树木丛生,不用担心因为火光而泄露行踪,借着火光,陈也行偶尔端详自己左手上的戒指,这枚黑色的禹山掌门戒指自从戴上后,他就摘不下来,仿佛在他食指上扎了根一般。
这枚材质看起来似铁的扳指,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下却有着温热的质感,除了材质让人匪夷所思,戒指上的奇特图案也让人捉摸不透。
陈也行皱起眉头,逐渐对戒指失去兴趣,除了幻想里面住着白发异界强者,这枚戒指毫无用处,一个被围剿的门派的掌门信物,谁戴着都是被追杀的活靶子。
抱着怀中昏迷的师妹,陈也行在寒冷茫然中熬过了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个夜晚,太阳终于在清晨升起,温暖和煦的阳光将寒冷驱散。
陈也行抱着师妹的手臂早已麻木,又累又困的他腹中腾起一股难以忍受的饥饿,胃部立时抽搐,他记得昨晚途经一条河流,他不确定那里面是否有鱼。
怀中的师妹依然昏迷,陈也行放下师妹,他饿的实在无法忍受,于是随身带上自己那柄长剑,确认师妹一时半会醒不来后,便步出洞外朝那条河跑去。
阳光下的这片森林万木峥嵘,郁郁葱葱,与昨天竹林间的萧瑟天差地别,没办法搞懂这里是到底是什么季节。
陈也行挺着长剑跑去抓鱼,到达河边时已经头晕眼花,那条河里的鱼比他预料中要多,但他刺鱼的技术过于差劲,以至于大半个小时过去,他才捕了一条鱼。
幸运的是那条鱼并不小,足有七八斤重,鱼看起来像石斑,应该没毒,陈也行累到不行,没心情继续捕第二条,不过他的心情颇为愉快。
望着倒映在河面上脸,陈也行第一次看清自己这一世的模样。
硬朗的面部轮廓棱角分明,配上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完美的嘴唇弧度,加上身体匀称的线条,要是放在前世,必定可以俘获不少迷妹。
这具看起来十八九岁的身体让前世奔三的陈也行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