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书房。
“逆子!”
秦镇南手扶案牍,面沉如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砰!”
陡然间,他挥起手臂拍在桌案一角,坚硬的梨花木瞬间化为齑粉。
“城主息怒!”
案牍前,大管家秦喜心神骤然一紧,连忙伏地,浑身瑟瑟发抖,多少年了,都没见过城主发这么大脾气,这一次是真的动怒了。
秦镇南冷嗤一声,随即陷入沉默。
他有两子,秦川和秦牧。
一个如天上的蛟龙,一个似地下的蝼蚁。
想他秦镇南贵为白玉城城主,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一个不学无术,纨绔之极的儿子秦牧。
好在还有秦川这样文武双全的儿子,否则,秦镇南觉得自己真的无颜见九泉下的列祖列宗了。
这些年,秦牧到处惹是生非,也不知为他善后了多少次。
秦镇南几乎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管束,只希望他能够安心的做一个二世祖,别惹出什么大的祸端就好。
就算自己哪天不在人世了,还有大儿子秦川庇佑于他,一生无忧,应该没什么问题。
哪曾想,就在昨天,这个逆子也不知哪根筋抽风了,竟然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回乡祭祖的鲁侯的孙女也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还敢上去调戏人家?
不但被人家的护卫打了个半死,差点横尸街边,而且对方还要追究秦家的责任……
一时间,秦牧再次成为白玉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就连秦家之人都跟着抬不起头来。
“伤势如何?“秦镇南眸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关切神色。
“启禀城主,已经请了刘大夫看过,一些皮外伤倒好说,主要是头部受创,恐怕需要将养一些时日……”
秦喜小心回应,生怕秦镇南再次动怒。
“一定要照顾好他,下去吧。”
就在秦喜刚要离去之际,秦镇南突然站起身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看看他吧。“
虽然恨其不争,可秦牧毕竟是他的儿子,有道是子不教父之过,此子如此德行,跟他这个做父亲的平日里疏于管教也有很大的关系。
秦镇南和秦喜一前一后走出书房,穿过后花园,沿着幽静的曲廊来到一处幽静的梧桐树小院。
秦喜轻轻推开房门,引着秦镇南进入房间。
“玉儿,二公子醒了吗?”秦喜问道。
房间内,一直守在榻旁的丫鬟小玉闻声,连忙转身,冲秦镇南躬身一礼,小声应道:“二公子还未苏醒。”
秦镇南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的秦牧,不发一言,径直走到榻前,俯身弯腰,伸出两指搭在秦牧的手腕上,探查身体。
也许是手腕被人触碰的缘故,秦牧缓缓的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国字脸的扎须大汉。
大汉身穿绣着对兽的官服,眼神犀利,脸上棱角分明,宛若刀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硬汉形象。
秦牧一脸懵神,这是谁啊?
这什么情况?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并未妄动,而是用眼角余光迅速瞥向周围,不禁愕然。
古香古色的房间,雅致奢华,屋内不光有扎须大汉,还有一个妙龄少女,一名和蔼的老者,最主要的是他们都穿着古装服饰。
难道在做梦?
秦牧悄悄握紧右手,把指甲嵌入肉中。
疼!
这不是在做梦。
穿越了?
霎那间,他内心此起彼伏。
“不要动!”
正在这时,扎须大汉突然出声,随即,松开秦牧的手腕,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秦牧只觉得一股暖暖的热流从额头缓缓涌入,在全身游走,顿时,四肢百骸无比舒畅,渐渐的,全身都热了起来,额头微微冒出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