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冯丫丫坐在病床边,一勺又一勺地喂食着顾晓笛那保温桶里的,解酒豆豆汤。
顾晓笛面无表情的本能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这汤的味道是微甜的,喝起来没有任何的渣渣很是顺口,但喝到顾晓笛的嘴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喝着的解酒豆豆汤,竟然是一位在她心中还没有任何地位的男人、甚至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的男人,为她精心熬制的。
她现在只是难过地在心里幻想着,如果此刻守护在她的病床边上的是郝一名,他正在一勺一勺地深情地看着她,并宠溺地喂着她喝着这个汤,那画面应该是多么的让人幸福和欣慰啊。
她想到这里,眼泪又禁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那模样,心里又难受又心疼。
她把那豆豆汤放在顾晓笛病床旁的桌子上,又抓起病床上顾晓笛的双手认真地说道:“亲爱的,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咱们要尽快把身体养好。既然要离,咱也要风风光光地和他郝一名离婚,要让他郝一名知道,你顾晓笛不是好欺负的。他也别想从你这里拿走多余的一份不属于他的东西。”
顾晓笛一边流着眼泪,又一边对着冯丫丫点了点。
“还有,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尤其不能碰酒。”冯丫丫看着顾晓笛又叮咛道。
顾晓笛突然抬起头,看着冯丫丫撕心裂肺地哭着说道:“丫丫,我的童童怎么办啊?我的童童怎么办啊?”
冯丫丫擦拭着顾晓笛脸颊上的泪花,禁不住黯然在心中黯然:“唉,可怜了郝童。”
她随即又看着顾晓笛,洋装坚定地对晓笛说:“不怕,有我们在,绝不会让郝童受到伤害的。”
“我竭尽所能地想给童童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怎么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顾晓笛一边哭着又一边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喃喃自语。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明白,她也想不通。
她又觉得,她这辈子就是一个错误题的结合。
从出生的不幸,再到现在婚姻的不幸,她突然迷茫的不知所措。
她甚至觉得,像她这种人,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
此时,她的心底,竟然涌出一个对生活无望的念头。
“晓笛,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冯丫丫站起身,把那病床上已失控的顾晓笛,揽入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
顾晓笛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今生的挚爱,可以和他执子之手,白头偕老,谁知那到头来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啦。
这些年,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处处珍惜的男人,只不过把她当成了不用花钱的老妈子。
这对顾晓笛来说,是多么可悲又讽刺的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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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顾晓笛在冯丫丫的陪伴下出了院。
冯丫丫再三叮嘱顾晓笛,和郝一名做最后一次的谈判。不管是郝童的抚养权,还的她们双方的财产的分割权,她都希望顾晓笛掌握主动权,他郝一名,多余的一分一毫都别想从这个家里拿走。
顾晓笛傻傻地蹲坐在客厅里,痴痴地回忆着这些年和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好像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在围成里演绎着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那时每天有条不紊忙碌着工作和家庭的身影,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要么很晚归家,要么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视如无人地、自顾自地玩着游戏。
“原来,我早已被他冷落了好些年。”
她模糊着双眼沉闷地低声呐喊,泪水再次滑过她那瘦小的脸颊落在那客厅的地板砖上,瞬间形成一朵朵水花。
这些年,她把郝一名的不管不问视作一个男人的宠溺,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里。
她以为郝一名那种放手的爱是对她宠爱到极限的大爱,殊不知,那是早已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一种表现,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傻笑。
“好傻,我真的好傻,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客厅里又再次发出了顾晓笛低喃的痛苦的沉闷声。
她现在犹如从那童话的梦中彻底醒来一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唤“顾晓笛,你真是个傻帽”。
她缓缓地站起身,脚步不听使唤地走到客厅的玻璃落地窗户面前,看着外面的一切。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她的心头,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只见她搬来一个凳子,放在那玻璃窗户前。她先把那层锁住的窗纱打开,又把窗纱后面的另一层玻璃也相继打开了。
随后,她直接从那窗户上,伸出去半个身子,从十六楼的高空向下望去,瞬间一股寒冷的气息向她袭来。
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尘世所的一切痛苦应该就会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