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衿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虞子衿不知为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一直以来,她为这份感情纠结痛苦,舍不得放下,又感觉不到快乐。
现在乔南这么说,她居然有一种压在心上的巨石忽然被搬开的轻松,当然也伴随某种熟悉的东西忽然抽离的不习惯。
既然决心要放下,心里也就没有那么痛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傻,把一切都理想化了,也许,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乔南,乔南也从来都不了解自己,他说的话,字字如刀,刀刀见血!
心里的痛每增加一分,对他的爱便减少一分,而不甘又增加一份。
虞子衿被这样复杂的情绪反复折磨得精疲力尽,回到住处,就钻进被窝,她关了手机,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虞子衿打开手机,看到了左一鸣发来的短信:
“子衿,菁菁卓玛的手机打不通,我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虞子衿一惊,翻身坐了起来。
国庆节前,菁菁卓玛给虞子衿说了要和顿珠卓玛一起回白径县,她说她母亲不放心她父亲,要回去了。菁菁卓玛拗不过顿珠卓玛,再者,经过多吉的事以后,菁菁卓玛也不再那么固执了,所以就答应送顿珠卓玛回去。
虞子衿在通讯录里找到菁菁卓玛的名字,按了拨打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再按,还是这样机械的回复。
“七天长假已经结束,也许菁菁卓玛在回来的火车上,没有电或者没有信号了吧?”
虞子衿给左一鸣回了信息。
“你到汤锅店来一趟吧,我有事要当面给你说。”
虞子衿犹豫了一下,回复:“好吧!”
除了学习上的接触,左一鸣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和虞子衿联系了。
左一鸣知道虞子衿心里只有乔南,他连备胎都不算,但他愿意守护心爱的女孩,只想她幸福快乐。只要她愿意,他愿意一生都守在她身边,就像金岳霖守候林徽因那样!
虞子衿刚一坐下,左一鸣就着急地说:
“子衿,你知道吗?菁菁卓玛把房子退了。”
虞子衿:“哦。””
这件事虞子衿虽不知道也并没有太吃惊。
菁菁卓玛说过要陪顿珠卓玛回家去,但没有说退房子的事情,但是如果她妈妈都不在这里住了,退房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可是,冯老师给我说,菁菁卓玛交了休学申请表,休学具体原因冯老师没有给我说,她问我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就给菁菁卓玛打电话,想问问她什么情况,可是我已经打了三天,她的电话一直关机。”
“啊?休学!”
左一鸣的话让虞子衿也开始不安了。
菁菁卓玛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多吉的事,虞子衿问过张律师,说是已经解决了,定性为防卫过当,判了三年,应该是裴远帆也找了点关系。
除了多吉的事,虞子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需要菁菁卓玛休学。
回想起来这一个多月,菁菁卓玛确实像是有什么心事,虞子衿因为自己的事,即使觉得菁菁卓玛有点不对劲,只是询问了下,菁菁卓玛不愿意说,也没有太在意。
虞子衿想到这里,无比懊恼。
左一鸣让小姐姐去烤了一些菜,装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虞子衿闻到烧烤的味道,觉得一阵恶心,她跑进卫生间,蹲在地上,深呼吸了几次,才稍稍稳住。
虞子衿打开水龙头,用手捧起冷水漱口,然后又擦了下脸,才走出卫生间。
左一鸣询问地看着虞子衿:
“子衿,你是不是那什么了?”
虞子衿点了点头,她没想隐瞒左一鸣。
左一鸣一拳拍在桌子上,他无法描述他内心的愤怒!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让深爱的女孩受伤?在什么都不能保障的情况下,怎么可以让她如此受罪?
“乔南知道吗?他准备怎么办?”
虞子衿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虞子衿想到乔南那天说的话,悲伤逆流成绝望的河,蓦然有了一种放弃自己的冲动。
左一鸣拉着虞子衿的手,摇晃着:
“乔南怎么说?你快说啊!”
虞子衿脸上浮出一个诡异的笑,有点瘆人:“他说,我凭什么确定孩子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