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顿吼,阿赖这才道:“少爷上次和王公子斗蛐蛐败了之后,被王公子嘲笑,少爷气头上,就说要和王公子再次比过,王公子说再比也可以,不过要赌一百两银子,少爷答应了,不过出来后少爷就说后悔了。”
听阿赖说道这里,林天羽青肿的脸上更黑沉了,不过也没说什么,他那天出来确实后悔了,他自己攒下来的银子也就一百多两,正好够拿来赌,一冲动就答应了。
后悔也没用,君子一言九鼎,自己就算不是君子,也不能当一个出尔反尔小人吧?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钱罐,他带着小斯找了一天的蛐蛐,府里府外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个上好的,到了晚上不放弃地他又把府里翻了一遍,终于在竹文居抓到一个满意的。
今天带着蛐蛐,信心满满的来赴约,见到王公子就把他那只名叫黑将军的蛐蛐给杀了个片甲不留,不仅保住了自己的小钱罐,还赢了对方一百两,正高兴呢,就听有人说:“既然赢了就再来一局吧!”话中带着不容反对的意思。
林天羽一看,说话之人身上穿着一身金元宝藏青色绣花长袍,料子是上好的丝绸,头上一支羊脂玉发簪,脸上是高高在上的倨傲,身边还跟随着一个随从和几个黑衣冷脸的人。
这人林天羽认识,叫顾永安,外人都叫他顾大公子,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是这人却是很有名的纨绔,一般人都不会去招惹,只因他母亲是长公主,当今的胞姐。
长公主就这一个儿子,谁要招惹了能找谁拼命,所以,这人从小在京城嚣张跋扈惯了。
如今倒是被自己给惹上了,林天羽是心里暗暗叫糟,嘴上却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在下还有急事,改天可好?”他确实有急事,让小姑姑一个人去逛园子,他也不放心。
而且和这人赌,他这点银子也赌不起啊。
谁知,他这话一出,顾大公子还没说话,他身边的随从就不屑道:“公子说让你玩儿,你就玩儿,别那么多废话。”
林天羽的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他长这么大遇到的哪个不是谦谦君子,就算有些无赖性子的,也没有和他这样语气说过话,对他不喜欢的,最多讽刺两句,却没有这样把他当奴才指使的,好歹他爹还是朝廷三品官。
不过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心中的恼火压了下去,他想起有一个关于顾大公子的事,曾经有一个官员家的公子,被顾大公子给打废了,此官员去皇上那里告状,皇上把长公主叫去问话,结果,长公主见了皇上就哭闹,皇上无法,最后把此官员调出了京城,一个四品以上的京官,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去了,至今也没还回京。
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没什么人招惹这顾大公子的。
想到这,林天羽只得道:“好,那就,玩一局?”不是他怂,不想当个硬骨头,实在是为了这几句话惹上这个麻烦,给家里招祸不划算。
顾大公子挥挥手,身后一个人拿出一只白玉的罐子,顾大公子接过来,对林天羽说道:“你可知道我的规矩?”
林天羽有点茫然,问道:“在下实在是不常来,并不知公子的规矩。”他以前倒是想常来,就是一次二十两不舍得,所以不知道顾公子也喜欢这个项目,如果知道,他肯定躲的远远的。
顾大公子身边的随从昂着脸道:“一局?我们公子那是随便能玩儿的吗?起码要堵上三局!而且一局最少也得一千两。”他说的语气得意,似乎看到了别人不得不双手奉上银子的画面。
林天羽这次是真的惊住了,这伙人是强盗吗?
被上千两银子刺激了一下,林天羽的也不管对方强硬态度了,直接客气推拒道:“承蒙公子看得起,在下本不该拒绝邀请,但是,在下今天出门只带了一百两,并无赌资,还请公子另请他人吧。”
那随从道:“没银子也没关系,你可以写个条子,不写也没关系,只要是这京城的,那都跑不了。”口气是一贯的得意,嚣张。
林天羽摇头:“家里也并无多少银钱,就算在下写了条子,也无银兑现。”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赌。
一直未多开口的顾大公子此时冷哼了一声,轻飘飘的道:“敢不给本公子面子?”他扫了一圈退的远远的人群,道:“给我拖出去打。”
就这样,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不由分说,就把他拉出雅园给打了。
雅园的人也不敢拦着,只要不在雅园动手,碍不着他们的规矩,他们也管不着。
这个顾永安实在是太嚣张了,一个无官无爵的人,仗着舅舅是皇帝,说打谁就打谁,还没地方说理去。
林天羽只是感觉太憋屈了,憋的太难受了。
此时阿赖还在对林月姚江讲道:“小的只有拼命护着公子,可惜小的太没用了,终究还是没护住公子,害得公子被打成这样了。等他们离开后,小的就带着公子去找大夫,拐了一条街,就遇到了停在那里歇息的轿夫,就让他们抬着公子去看了大夫,等看完大夫,又抬了回来,才去找人叫姑小姐。”说完,昂着脸问林月姚道:“姑小姐,现在怎么办?”
林月姚看着雅园问阿赖:“那个顾大公子,此时可还在里面?”
阿赖摇头道:“我在的时候未曾见他出来过,不过后来我带公子去看大夫,离开了有一会,这段时间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