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不介意我坐这吧。”
郭鸿走近前来,笑呵呵道。
张不惑早已注意到他,稍微打量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伸手朝对面的空椅子做出请的动作,“没事,坐。”
郭鸿也不客气,手上朴刀往桌上一拍,大大咧咧地坐下,也不忌讳,近距离打量起张不惑来,一系列行为着实是不怎么客气。
张不惑拿起茶杯正喝着茶,在郭鸿将手上朴刀拍到桌面时眉头挑了挑,目光转冷,缓缓将手中茶杯放下,与郭鸿对视在了一起。对于郭鸿挑衅般的行为,张不惑不怎么高兴,但他心中却隐隐期待郭鸿是来闹事的,正好可以过过手瘾。
“小兄弟,东州的茶,喝得还顺口吧。”郭鸿笑呵呵道。
“还行。”张不惑答道,“东州的茶还行,就是不知道东州的人还行不行。”
“哦?小兄弟的意思是?”郭鸿故作疑问,心中却是一沉,被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小年轻挤兑,这滋味不好受。不过要是郭鸿知道就在昨天面前这个小年轻才当面跟魏季弘叫板,恐怕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哈哈,喝茶喝茶。”张不惑不接郭鸿的话,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喝了起来,同时心中亦在盘算,面前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虽然现在兴致来了很想找人动手,但张不惑还不至于说稀里糊涂就跟人打上一架。
郭鸿愣住,刚还针锋相对,突然就来了个大幅度转变。刚才还在心中暗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激就怒没什么城府,还没笑完呢,马上就被人摆了一道。一时间,郭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尴尬地看着张不惑自斟自饮,虽然同桌,但却像是个局外人。
此时张不惑心中亦疑惑不解,他看到郭鸿是从茶摊内走过来的,说明郭鸿早就在茶摊了,无缘无故走过来带着挑衅意味跟他说些有的没的,明显来着不善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离家走江湖以来也没结仇家,唯一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动手就是昨天跟万阳,当时在场的人似乎挺多,难不成是万阳或者魏季弘的好友收到消息,堵自己来了?
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张不惑心中分析,总不能是面前这蓄须汉子看自己不爽,特地过来想修理自己一顿吧?
张不惑撇了撇桌上的那把朴刀,若真是来寻自己晦气,却恰好是合了胃口,就是不知道这朴刀是小菜还是硬菜。
“坐这么久了,茶水都没有一杯,莫不是小兄弟瞧不上郭某?”郭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他过来就是为了一探张不惑的身手以确定其来历,岂会由得张不惑在这搅混水,也顺便找个借口好方便等会动手,要实在找不到借口,找个茬也是要的。
江湖人动手,总要有个由头,要是由头不好找,茬总是好找的。
张不惑没有接郭鸿的话,反而问道,“你练刀多久了?”
郭鸿皱眉,搞不清楚张不惑的路数,“郭某练刀二十年有余。”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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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余,怪不得手上老茧这么厚。”张不惑心中想道,看来这人是个使刀老手。还从未与使刀之人对战过,张不惑心中重视之余,不免有些跃跃欲试起来,心跳不自觉间加速了几分。
张不惑看着郭鸿,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吗?”
“何出此言?”郭鸿不解,越来越摸不清楚张不惑的路数。
“要是没有想不开,怎么会想到来挑衅我?”张不惑将背上枪杆放上桌面,边说,便解开腰间装着枪头的布袋,“我以为你是想不开了,找死来了?”
这一刻,年轻人的气焰与嚣张在张不惑的话语间展露无遗。
郭鸿目露凶光,张不惑冷眼直视,气氛瞬息间变得凝固,似乎连喧闹的茶摊都沉寂下来。
“砰!”
郭鸿突然暴起,陡然一掌将桌子拍得四分五裂,同时另一手将震飞在半空的朴刀握住,悍然一刀向着张不惑当头劈下,威势摄人至极。
郭鸿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毫无半点阻塞拖沓,尽显老练。
张不惑一惊,终究是吃了经验不足的亏,匆忙间捞起枪杆抵挡这悍然一刀,随后在郭鸿接踵而来的攻势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边挡边退的过程中脚步凌乱,还差点被先前所坐的椅子绊倒,这一下付出的就是两刀的代价,左肩和胸腹各添一道伤口,涌出的鲜血浸透衣衫,剧烈的痛楚冲击神经,张不惑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