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天机门,在整个世外门派聊天群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它的名声不是靠打出来的,而是靠扯淡扯出来的!
这个门派人数不多,表面上是谁都打不过的战五渣,摆出一副‘没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协商解决’的好好先生姿态,实则由于擅长四柱批挂,个个都是谁都打不了的千年泥鳅!
一边与这个话痨守门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一边被引进天机门大殿,肖潇立马便被大殿内金碧辉煌的装饰闪瞎了24k钛合金狗眼。
大殿规模之大,堪比皇帝上朝的金銮殿。以白玉为铺,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总而言之,肖潇的目之所及,就仿佛看见了一堆堆钞票在冲着自己慈眉善目的招手。
大殿中央,一块肖潇闻所未闻的巨大纯白色熊皮上,两个白胡子老头盘腿而坐,正在认真的下着围棋。两人下的很慢,每落下一子都要闭目掐指老半天。这一幕要是被不明所以的普通人看见,还以为这是装x界的两个老前辈!
“好家伙,这怕是随便扣一块墙皮下来,都值个万儿八千吧?”
肖潇嘴上喃喃自语了一句,这强烈的视觉冲击,把他花了二十余年方才养成的穷挫世界观一瞬间便给摧毁了。
看见肖潇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张老道脸上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嘴上却假装谦虚的问了一句。
“肖小友,我这天机门的大殿可还入得了眼?”
肖潇废了好大的劲收回视线,顺便暗骂了一句自己那双蠢蠢欲动的不争气的双手之后,这才用一种陈年老醋的口吻酸道。
“你们天机门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显摆了吧?”
他这句话,揶揄的意味居多,岂料张老道听闻之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大笑了两声。
“没错,我们天机门可不像某些宗门世家,什么好东西都要藏着捏着。敢问肖小友可曾听说过‘晒铜’的说法?”
“哦?愿闻其详。”
这句话刚一出口,肖潇就后悔了。
果然,只见张老道当即摆出一副娓娓道来的样子,话痨之魂似乎在汹汹燃烧。
“清朝前期,由于铜贵银贱,豪强大户都喜欢把铜钱堆积进自家地库,久而久之,堆积的铜钱在潮湿的环境下会慢慢生锈。为了防止铜锈,这些大户人家总是会找一天阳光明媚的日子,将自家铜钱搬出来擦拭药水,并放在阳光下暴晒。这便是‘晒铜’!”
肖潇听得云里雾里,反问道。
“这和大殿装修的如此富丽堂皇有什么关系?”
张老道笑的更开心了。
“关系大了去!我天机门第三十八代掌门因为厌恶每次都要把堆积如山的铜钱搬进搬出,于是另辟蹊径,干脆把铜钱统统换成金银珠宝、古董字画、名贵石木,且全部用在我天机门大殿的修缮上。后代掌门谨遵第三十八代掌门遗训,不断的为大殿添砖加瓦,这才有了我天机门大殿如此富丽堂皇之景!”
“靠!”肖潇听完之后,满脑门黑线。“这特娘还是第一次听人把‘炫富’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他干脆懒得再搭理这个沐浴在宗门荣光下的修二代,抬脚踏进殿门,运转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朝着两个白胡子老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顿时让肖潇大惊失色。
在他的视野里,那两个老头看似装x的掐指,实则大有玄机。俩人手指之上各有四条金色光线纠缠在一起,就像千军万马在互相绞杀。
只要拇指指尖每掐一下其余四指的指节,金线便会像军队接到进攻命令一般开始扰乱对方阵势,你来我往的好不激烈!
半晌之后,只见执黑子的老道手上的金线一阵紊乱,旋即败下阵来,嘴上懊悔的叹息了一声。而执白子的老道则是嘿嘿一笑,拿起身边的白子便往棋盘上落去。
随后,新一轮的厮杀开始了。
肖潇看的是津津有味,几乎到了忘我的境界。但他这副样子落在身后的张老道眼中,却是大为诧异。
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让他摸不准来历,只是隐隐从肖潇身上感知到一种令人忌惮、恐惧的力量。所以,自打肖潇进山门以来,便烦不胜烦的用言语来扰他,用天机门的底蕴来激他,目的不外乎是想看看肖潇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可观肖潇现在的样子,虽然双目紧闭,却似注视着棋局,神色完全是在关注两人的一举一动。当执黑子的师叔败了一子时,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微笑,摆明是看懂了!
要知道,这俩老者可是自己的德字辈师叔,下这局棋已经三月有余,俩人看似毫无章法的掐指,用的却是天机门不传之秘中的两招:四柱捉命以及四柱千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