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铁木罕给李小白大灌了几口水,又给两位长老报了一掌之仇、打落河中,在河里迷迷糊糊漂浮一阵,往下游漂出里许,无意间却给先前几个伤倒落水、同样顺着河流漂道了下游的丐帮弟子捞起,这才捡回了条命、也算是大难不死。
那几个丐帮弟子捞到这么个带头找事的契丹人,也不敢擅做主张,不久便将昏迷的铁木罕带了去交由金、肖两位长老处置。两位长老各自也中了铁木罕一招‘摧心断魂掌’,那天回去后也才发现不对,正想着要去找人,没想铁木罕随后便给人带了来。
铁木罕原自是想着要来对付李小白一人,两位长老中此毒掌也算是平白遭殃,铁木罕心知丐帮这些人无非也是跟李小白有账要算,不仅以独门奇方将两长老救下,还三言两语说服了两人跟自己合作,一起联手先把李小白拿下了再说。
这会儿也是刚将养了几天,伤体初愈,铁木罕与两位长老、以及一众数十个丐帮弟子,雇了艘渡船便风风火火由对岸杀了过来。
听得铁木罕这一声,李小白不由自是一怔,正待要开口说话,忽才想起师父还在全神给自己运功疗伤,急忙间又把话给生生憋了回去。岂料他只这么一岔神、气息一乱,不只是他自己,便是王川也一并受了牵累,登时两人都不由得心神俱震、气血翻涌,随即大吐了一口血来。
正当此时,铁木罕及两位长老已率先到了门口。铁木罕这时仍是一副平民装扮,只是头上的草帽变成了一块破布缠头,看来自是丐帮为避嫌,特意给他准备的。一看师徒两人这般模样,铁木罕似乎便猜到了什么,只笑了笑又道:“公子这是做什么?我是特地来拜访一番,有请公子去喝酒解闷。公子要是不肯赏脸,也就罢了,何必要这么想不开?”
李小白心下已是怒不可遏,听他一来还在阴阳怪气、明知故问,更是怒恶已极,登时便要扑身上前,却被王川一把拉住了,道:“别乱动!”
“这位是……”
此前铁木罕叫人过河送酒,只听说对岸小屋里住的是个聋哑老人,王川这一开口,铁木罕倒是一奇,不过倒也没太在意,“无妨。在下之前也说过了,只要公子愿意,也可以把这位老人家一起带上。公子有伤在身,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这就亲自带你上船!”
他说着便径自进了屋,两位长老一眼认出了王川,只也默不吭声,仍守在屋外。
李小白也不知王川伤势如何,不过瞥眼见他面色发青、嘴唇发紫,料来自是也好不了到哪,一时既是大为自责、又愤懑难言,只盼师父不要就这么叫自己给害惨了,听得铁木罕这自顾说个没完,只恨恨道:“你再多说废话,看我不把你舌头割下来!”
“公子也知道我是奉命行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也别太怪我。”
铁木罕料也知李小白伤重势危、命在旦夕,还得要靠自己来治伤救命,自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公子要是早些随我一道前去,又何必非要闹到现在这样,大家都这么不愉快?公子身上这伤,过了今晚可就谁也无力回天了。我当然不会让公子出什么意外,这才冒昧匆匆赶了过来。只要你现在跟我走,我自然会想办法救你活命!”
李小白也不管他啰嗦了什么,只怒声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再这么没完没了,别说是你,便是你那位主子……”
他本自是想说连对方的那位皇帝主子也一样不会放过,转念想这种话好说不好做,眼见门口那两位长老还带了一帮乞丐围在外边,没想这两路人却是合起了伙来,顿感有些大事不妙,语气一转,随即改口又道:“还有你们这些臭药饭的,到底有完没完,是不是非要叫我把你们都收拾了!”
“公子,我劝你还是别逞强了。你身上这伤越是动用内力,越是会伤得厉害,最后自己把自己害死,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不过就算什么也不做,七日之内也会伤重不治,只有我知道怎么才能治好。而且我也是来想把公子治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两位丐帮长老,他们之前是被我误伤,现在我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朋友了。我也是真心诚意,想跟公子结识为友。公子是聪明人,应该不希望自己英年早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