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张口结舌,绣帕的事情她跑不了,方才一怒之下,为了和李姑姑争执,还给扔到地上。
“上去看看这位公子怎么说,你把人家的帕子还踩了,总得有一个说法。”李姑姑冷笑一声,半点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
“我……”
“这料子是我们公子特意选出来的,价值不菲,你难道还想赖了不成?”小厮横眉怒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绣娘敢扔帕子,这梁子就是结下了。
如果这位公子真的告上衙门,绣娘吃不了兜着走,最主要的是现在李姑姑还不管她了,绣娘又急又慌,白着脸不得不跟着小厮上楼,幸好这里还是绣房,如果是去其他地方,她必然是不愿意的。
这次事了,她就离开锦衣绣庄。
不,不是这次事了,一会她就走,不管要赔什么,她都应下,反正走了这些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
想不管自己,想得美!
她就替绣庄答应多赔偿,看最后别人放不放得过绣庄,反正自己现在还是绣庄的绣娘,这么一想绣娘心头稍安。
也不要小厮拉着了,直接就跟在小厮后面上楼去见他的主子。
她就不信这事栽不到绣庄上,她一个光脚的难道还怕一个穿鞋的不成,她早就不想干了,此地不留她,她就还去扬山侯府,就不信这些人能追到扬山侯府去,再不济扬山侯世子也是七公主的驸马。
想清楚这一点后,绣娘不怕了。
看着小厮领着绣娘上楼,有好事人跟上去的,也有一些闲散看热闹的人留在下面,各自议论纷纷,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之前虞兰燕还出现在人前,一些话题又重新被论起。
有是外乡来的,并不清楚这里面的事情,还特意的打听此事,说这事的人不少,把当年那妹代姐嫁的亲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外乡人不是京城人氏,听得震惊不已,惊骇的几乎闭不扰嘴。
有人忽然道:“方才是不是也提到了扬山侯府?”
“是提到了,这个绣娘好像是以前帮着虞兰燕绣嫁妆,之后就突然间不见了,说是回乡,但实际上是去了扬山侯府,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又重新回来。”有听的清楚的,替人解释道。
“扬山侯府和虞兰燕?”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听说信康伯府和扬山侯府是有亲戚关系的。”这是一位消息灵通的路人说的。
“所以说,扬山侯府和这事也有关系?”有脑袋反应快的,立时想到了什么,惊骇的出口。
“说不定的。”
“有可能吧!”
“走,我们上去再听听。”一个路人大声道,说着就往二楼的楼梯口过去。
看热闹的人一呼百应,一起就往楼梯口过去,事情说了一半,半遮半掩的更让人放不下,怎么着今天也得看个全场才是。
但在楼梯口的地方,李姑姑带了两个伙计把人拦住:“诸位,楼上有女眷在,还请大家体谅,若是惊扰到世家的女眷,又是我们绣庄的错了。”
李姑姑态度极好地道,一边说着还让伙计送上零碎的糖果。
闲人们看她如此为难,又接了她的糖果,也不好意思真的冲上去,一个个退了出去,当然也没离开,就守在门外,就算不上楼,他们也舍不得离开,总觉得这件事情恐怕又会有大事引出。
热闹最终也是被他们看到了,不过不是在锦衣绣庄……
大理寺卿陆大人沉着脸查问下属。
虞兰燕之死,被压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看着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一个疯子罢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家早就以为死了的疯子,有她自然是最好,但没她也不算什么,毕竟事情都过去了,征远侯府的二房都处理了。
但是虞兰燕的事情在衙门里引发的风暴,其实并不小于皇宫。
虞兰燕的事件事后又查证了,因为一枚被意外发现的钥匙,就在守卫的屋子里找出来的,是虞兰燕屋子的后门钥匙。
看到这个钥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守卫有钥匙,是从后门偷偷进去,毒杀了虞兰燕之后,又从前门离开,或者他也处理了一些东西,再从前门离开,他是守卫,又只有一个人,这地方就这么偏僻,而他出现在这里就是合理的。
这就如同是灯下黑,如果看到这个守卫在这里,别人只会觉得外面一直有人看着,而不会觉得这个守卫就是凶手。
虞兮娇误入进来,所有人都怀疑虞兮娇,却没人觉得守卫可能有最大的问题,如果不是偶尔找到的这枚钥匙,如果不是查证这个守卫的时候,人突然之间就没了,谁也没想到这事跟他有关系。
事情落到守卫的身上,一些事情就明朗了许多,但跟着更多的问题,守卫当时离开,真的只是意外?怎么就这么巧,他事先知道小官吏的事情?这钥匙又是哪里来的?衙门里有这么多人别有主子吗?
这让衙门怎么处理事情?
被谁渗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