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川见状,不免问道:
“张大人,莫非有难言之隐与说与官家么?如此,我告辞便是。”
言罢,站起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拦住,扯下人皮面具道:
“掌柜的,且留步。”
眼前这一幕简直惊得仁宗目瞪口呆,指着谢三道:
“想不到江湖术士的手段竟如此了得,连朕也被你蒙了过去。
不过你易容成茂则的样子不奇怪,如何连声音竟也一般无二?还有这身量,又是如何做到一般无二的?”
这一连串的发问,涉及到诸多隐秘之术,谢三怕答得多了,仁宗会没完没了的测试他。
遂沉吟片刻道:
“不瞒官家,草民可随意模仿各种音声,区区变身更是雕虫小计。然事涉本行机密,实不宜讲诉过多,还望官家体谅。”
仁宗闻言,大度地摆摆手,遂不再追问。洛怀川见气氛尴尬,便打着圆场道:
“官家有所不知,这洛怀泽极有可能也是易了容貌,逃出大牢。之后又做了变身之术,暗藏于幕后操纵一切。”
“嗯,之前我也不信此等奇谈怪论,今日亲眼所见,倒是由不得不信。我即刻下旨,令权封知府胥偃重审洛怀泽一案。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大妄为,竟将人贩从开封府大牢偷梁换柱的?”
洛怀川见目的已然达到,多留无意,遂辞别仁宗,带着谢三返回了洛宅。用罢饭食,美美地睡了一个舒服觉。
翌日,神清气爽的他带着谢三去司水司见了连三碗、莫嫂,又去了趟谢玄那,小坐了片刻。之后又去拜望司马光。
酉时已过,方才回到白矾楼。却见以赵福泉为首的几位掌柜的正眼巴巴地翘首以待。见他回来了,呼啦一下子围了上来。
耳闻赵福全道:
“兄弟,哥哥这辈子算是没交错人,适才宫里的张茂则大人亲自带人赐下了‘善德为先’的金匾,与兄弟脸上添了无上荣光。
犬子也奉恩荫入国子监就读,我赵家祖坟上可是冒了青烟了。这一切皆赖兄弟所赐,请受我一拜。”
那几位也是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拉扯着洛怀川不断地说着致谢的话。洛怀川拦住赵福泉道:
“哥哥何须如此,岂不折煞小弟?诸位掌柜的信任我洛怀川,拿出家资随我赴忻州赈灾。此等善举,理当褒奖。
故官家方会为尔等亲书‘善德为先’四字,足见官家是位知恩图报之贤明君主。
我等身为大宋子民,若不能为君分忧,为国尽责,岂不荒废此生?
今日诸位来到白矾楼,便请移步绛云阁,由我亲自下厨,为诸位兄弟烹饪一桌孔家菜,以示恭贺。”
洛怀川一番慷慨陈词的话语,直说得诸位掌柜的心花怒放,又闻说有孔家菜品尝,越发兴奋得满面红光。
赵福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伸出大拇指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