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见状,扑闪着大眼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因自己童子试及第而联想到自己的际遇伤怀了呢。
便也不再接着他的话往下聊,擦着满嘴的油花道:
“先生,你不晓得,这下我可是开了眼界了。
仅为了官家赐我一个进士及第,竟惹得四位宰辅大臣唇枪舌战,各不相让。
最后官家实在气不过,便将他们皆贬谪了。”
邵雍正沉浸在对怀婉的回忆中,乍闻此言,不由大骇道:
“这不可能,官家如何会为了维护你一介童生,而降罪四位朝廷重臣?
这里面怕是别有隐情,你细细说与为师听。”
虎子见邵雍不信,便将考试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遍。
末了道:“还是那个叫程琳的大人英明,寻个借口先走了。”
“哦,原来如此。”
邵雍闻听虎子的一番言语,兀自陷入沉思。
表面上看,自己去岁落第是不幸的,而从今日朝堂的局势来看,却是万幸的。
官家可以容忍一个臣子的无能,却不能对朋党的存在置若罔闻。
这几位才华横溢,且治国有道的宰辅,便是触碰了官家的忌讳,贬谪皆是轻的。
况且一个宰辅重臣的升降起落,皆由天子一句话。
似自己这般无有心机的耿直性子,怕不是每日要战战兢兢地与他们打交道了。
想到此处,心里顿时彻底释然。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道:
“早点睡吧,明日你便可以‘衣锦还乡了’。”
虎子见邵雍乏了,也识趣地为其打来洗脚水,恭敬地服侍他就寝。
翌日,二人用罢饭食,神清气爽地直奔白矾楼。
洛怀川正与孙无择、怀月在商讨遴美大赛最后那名的人选,就见滕平领着一位贵公子走了进来。
怀月一见此人瞧着眼熟,却有些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就见那位公子朝三人一拱手道:
“正巧三位掌柜的皆在,那此事便好商量了。在下沈麒麟,想必你们不会陌生吧。”
“你是沈百万家的五公子,我说缘何瞧着面善呢。但不知公子今日寻我三人何事?”
洛怀川礼节性地回了一礼,问道。
“洛掌柜的,在下还未答谢您对家父的救命之恩,今日便又来叨扰,实是有些抹不开情面讲出口。”
滕平见他不好意思开口,遂代其言道:
“掌柜的,还是我来说好了。是这样,沈公子与‘溢香楼’的沉香姑娘素来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