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地闭上眼睛。
全场哗然。
像我们这样的老千局,不用想都知道我们手里是什么牌。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红桃A是我最后的机会,却被他抽走,所以我必输。
荣曼大声嚷嚷道:“姓周的,我看你拿什么赢!”
牌只有五副,红桃A已经没有,即使我身上藏牌了,那也多出一张牌,即使查不出来,那么这局也是作废局。
而且,赌场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先亮牌谁为大。
就是说,我即使出了红桃A,也是输,因为弥勒佛已经把红桃A亮了出来。不过,既然不成文,就不认。
谁拿我也没办法。
我再次说道:“我要洗手!”
弥勒佛道:“你还有抽牌的必要吗?”
我点点头,“不到最后,绝不认输,这是您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您还说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服务生再次端来水,我又仔细地洗手,擦手。
在我擦完手的放毛巾的时候,故意把毛巾重重摔在脸盆上。
服务生一个没端住,水盆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服务生的身上,却忽略了我身后另一边的李择怀。突然,我感觉手里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
正好落在我双指间的缝隙。
我知道是牌。
但只是那么一个瞬间,我的手指微微一动,牌就消失不见。
服务生捡起地上毛巾和水盆,连声说:“对不起!”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麻烦你了!”我回头看了一眼素颜。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肯定知道李择怀给了我牌。
六张红桃A,都是真牌。
就算撞牌,我死不承认,一口咬定牌出现了错误,除了我和弥勒佛之外,没人记得住。
我深呼吸一口,手在牌前一扫,学着弥勒佛的手法抽出一张,既然炫牌技,那就来个更厉害的。
纸牌在我的指尖旋转之后,我一甩牌,牌旋转着围绕着我身体转了一圈。
整整齐齐地落在桌面。
红桃Q。
这张牌一落地。
所有人都无法掩饰自己的表情。
弥勒佛哈哈大笑。
荣曼双手鼓掌。
素颜满脸担心,十指交叉。
初画不禁皱眉。
素飞和李择怀一脸疑惑。
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只有一个人一直平静,南程,波澜不惊。
有的人希望我赢!
有的人希望我输!
有的人希望我死!
弥勒佛道:“徒弟,我还以为你跟着玉春楼,得到了他师父的真传,练成了无限幻化,借假修真的手艺。”
我看着红桃Q说:“我都没见过他,怎么学。”
弥勒佛道:“徒弟,你输了!你不过是三条。”
我冷笑,“师父,你都没看底牌呢,你怎么知道我输?”
弥勒佛反问:“你觉得你能赢吗?”
我摇头,“我不见得输……”
荣曼又一次站了出来,“姓周的,既然你这么有把握,不如加注!”
我问道:“怎么加?”
“如果你输了,不但碗要交出来,我要你的双手双脚。”
“如果你输了,我要南旗瑞把南氏交出来,还给她们姐妹。”
南旗瑞就是荣曼的一个傀儡,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好,赌了,一个小小的南氏,在我荣家的眼里算不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痛快!不过,现在我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不想有干扰我们的赌局!动手!”
“砰砰砰”。
随着我的话音刚落,响起了枪声。
祝由扬举着手枪,三枪打在楼顶的吊灯上面,枪口还冒着烟。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发现他开枪的方向是舱顶,都松了口气,但人们朝着楼顶望去的时候,发现吊灯的上面有血液渗出,接着血滴到了地上。
上面有人。
祝由扬冷冷地看着我,“徒弟,你所想的,都是我教你的。”
我叹了口气,“我想到的,你都已经想到了。”
他冷笑,“我一进来,就知道上面有人,只要有人用枪指着我,我就能感觉到!”说着,他又连开三枪。
舱顶被打了几个窟窿。
细微断裂的声音响起,顶部坍塌,连同藏在后面的人都掉了下一来,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杀手身中几枪,死了。
有人过来抬走了尸体。
身上肯定绑了石头,沉入海底。
祝由扬不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船上?”
我说:“你是我的师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却了解你的习惯,在这条船上是没有人吸药,除了你!没想到你吸了十年的药,还是这么厉害,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