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勾结荆蛮,聚众生乱,围攻县城,称之为‘大贼’倒也不为过。”刘景微笑说道。
“本廷上任以来,以仁德治县,不任刑法,没想到龚氏却以为本廷软弱可欺,以致生出叛乱之心。”刘景目光严峻地扫向堂下众吏,又道:“以孔子之仁,尚有诛侏儒之举,本廷若不对龚氏重惩,日后还有何威严?”
众吏不禁面面相觑,龚氏五兄弟已经全部被杀,还怎么重惩?难道……
只听刘景继续道:“龚飞、龚戈固然已死,但参与此次叛乱的龚氏子弟或有逃脱者,古语云:‘除恶务尽’,此辈皆当死罪。诸君以为然否?”
众吏听得骨寒毛竖,心惊肉跳,参没参与还不是刘景一句话的事,这明摆着是要灭其族啊。
要知道,龚氏可是酃县屈指可数的大族,刘景说灭就灭,再坐者忍不住生出兔死狐悲之心。
当然,没人会出面为龚氏求情,为了一个注定灭亡的家族,而得罪县君,非智者所为也。
这个时候,只需俯首附和。
…………
褚方归来时,已是人定时分,经过粗略统计,此战共计斩首六百余级,俘虏一千七百余人。
与之相比,己方的伤亡称得上轻微,战死者不过二十余人,伤者不到百人,可谓是大获全胜。
刘景知道取得这样的战果,褚方毫无疑问当为首功,因此不吝夸奖道:“子平,这一次多亏有你,才能取得如此大胜。”
褚方笑道:“明廷过誉了。对方看似人多势众,实则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一触即溃,以明廷之用兵、马子谨之勇武,就算没有在下,亦能轻松取胜。”
马周心里十分受用,摆手道:“褚兄,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称勇。”
褚方投入刘景麾下后,马周平日与他多有接触,对他的实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说实话,在他认识的人中,或许只有甘宁甘兴霸能够胜他一筹。
至于蔡升,可能暂时还不是褚方的对手,未来就不好说了。只有马周知道,弃剑转习刀矛的蔡升,进步的速度有多惊人。
“子平不必谦虚。”刘景摇摇头,接着脸色郑重地道:“子平,龚氏乃是酃县大族,龚氏兄弟虽亡,可族亲犹在,余党尚存,此辈不灭,我心难安。”
“这有何难?”褚方朗声一笑,当即抱拳请命道:“明廷只需允在下五百人马,在下立即诛灭龚氏,为明廷根除祸患。”
“善。有子平这话,我可以安心了。”刘景抚掌笑道。“今日士卒力战一场,颇为辛苦,不宜出兵,但此事也不能久拖,以免龚氏出逃。子平今夜不妨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带兵南下。”
“诺。”
褚方走后,刘景也有些倦了,起身正准备返回县舍休息,却见单日磾在一旁欲言又止。